灯光泛着幽黄的光晕。
南菫诺余光瞥了眼霍璟桉那只烫伤的右手。
骨节分明的手,掌心朝下的搭在中空扶手上。
衬衫袖口被他挽了两道,能看到涂抹在手腕上的烫伤药。
“起泡了吗?”
那杯茶水,原以为是晾置许久。
可在沐孟雨故意倾斜时,她清楚的看到热气从杯缝溢出。
霍璟桉扭头看向她。
与之前疏离冷漠的眼神稍显不同,垂下的细密睫毛下,那双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波澜。
“有一点,但没到很严重的地步。”上药慢的几处,有浮皮现象。
“嗯。”
得了回答,南菫诺咽了咽口水后扭头看向窗外夜景。
沐孟雨刻意要倾斜茶盏时,其实她是做好了踹人的准备。
想让沐孟雨自己去尝尝被滚烫茶水溅洒的滋味。
毕竟她两只脚只伤了一只。
“你当时是想踹她吧?”霍璟桉低沉出声。
南菫诺心下惊诧于他敏锐的洞察力,但面上仍是云淡风轻,“你知道我要踹她,还上手去挡?”
“你若真用脚踹了她,可想过后果?”霍璟桉语调沉了沉。
沐孟雨是应承沐老爷子要求才行斟茶道歉之礼,她若是用脚踹翻沐孟雨,那无疑是在打沐老脸面。
南菫诺沉默。
她当时没有多余的选择,用脚踹沐孟雨是保护自己不被滚烫茶水溅洒的最佳途径。
霍璟桉会出手,也全然是她始料未及的。
“下次别干这种事了。”她情绪反复横跳后,平静开口。
“幸好这次只是茶水,若下次是硫酸什么的……你这只手可就要废掉了。”
她本就想摆脱与霍家的牵扯,可不想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好心,再给捆绑住。
“我自有衡量。”霍璟桉嗓音温和了几分。
知道做不了霍璟桉思维的主,南菫诺干脆也不再多嘴。
车途径分岔口,她注意到不远处的钱宁湾,以为霍璟桉会让司机开过去。
下一秒却见车径直上了高架桥。
“我们不是还要去接谢医生的吗?”
南菫诺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