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撒了把碎钻:“妈,我想试试用蜂箱共振!”
她眼睛亮得像蜂巢里的蜂蜜,“野蜂翅膀每秒扇 220 下,
说不定能让收音机喝上蜂蜜露!”
养父板着脸走过来,手里却悄悄拧紧她身后松动的螺丝:“又想拿我的蜂箱当玩具?”
嘴上这么说,当她把蜂箱往接收器旁搬时,他还是伸手扶了扶,
生怕哪个冒失的野蜂撞歪了她的 “蜂巢收音机”。
第一只野蜂撞上蜂箱的瞬间,奇妙的事发生了。
铁皮屋像个巨大的蜂蜜罐,嗡嗡声越来越稠,
收音机里的杂音像融化的蜂蜡,渐渐变得清亮。
林麦穗屏住呼吸,手指把衣角揪成了蜂巢纹路,
当《东方红》的旋律突然蹦出来时,她猛地跳起来,“咚” 地撞在屋顶横梁上,
疼得直揉脑袋,却笑得眼泪直掉:“成了!咱的蜂箱会唱红歌了!”
养母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嘴里念叨 “傻丫头”,眼角却闪着光;
养父背过身去,假装收拾工具,肩膀却抖得像筛蜂蜜的筛子。
“我要去城里。”
林麦穗突然从养母怀里抬起头,
眼神比山里的岩石还硬,“我要让城里人知道,
咱山里的蜂子唱歌比他们的留声机还好听!”
屋里突然静得能听见蜂蜡融化的声音,
只有蜂箱里的野蜂还在不知疲倦地哼着调子。
养父转过身,手里捧着个油布包,
像捧着刚孵化的蜂卵:“这是你亲娘留下的。”
林麦穗手一抖,一张泛黄的纸滑出来,
边缘浸着蜂蜡,工号 “47” 像个神秘的蜂印,在阳光里忽明忽暗。
“她走时说,等你十八岁就告诉你真相。”
养母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心的蜂针疤硌得她发疼,
“去吧,孩子,蜂子总要飞出蜂巢的。”
林麦穗突然扑进养父母怀里,哭得像只迷了路的小蜂,把养母围裙上的槐花蜜都蹭花了。
这一刻,阳光穿过铁皮屋顶的锈洞,在三人身上洒下星星点点的金粉,
连墙角的蜂巢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