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戏楼的夜总是带着股子潮润的凉，宫羽抱着台旧智能手机跨进门时，白无常正蹲在台阶上研究手机壳——那是他特意买的“戏曲脸谱”款，张飞的黑脸配着荧光绿的“666”字样。
“这玩意儿……能唱戏？”白无常指尖戳了戳屏幕，锁屏壁纸跳出来他昨晚的直播截图：自己穿着月白长衫，身后飘着柳如云半透明的水袖，弹幕在底下滚成“戏魂姐姐好美！”的彩虹屁。
“不是唱戏，是‘互动’。”宫羽点开抖音app，划到“戏腔教学”合集，“您看，这条‘水袖转场’视频，有二十万点赞——底下评论都在问‘柳姐姐什么时候转正’。”
白无常忽然指着弹幕里的“哈哈哈”：“这‘三个哈’是什么戏腔？怎么跟咱幽冥界的‘鬼打哈哈’似的？”
宫羽没忍住笑，忽然听见戏楼里传来“噼里啪啦”的铜板响——关汉卿正靠在台柱子上，拿竹板敲着手机外放的《野狼disco》节奏，唱词却还是《窦娥冤》：“那蔡婆婆啊——过马路，没看车，差点被那汽车撞哟喂！”
“您这混搭……比我还野。”宫羽晃了晃手机，“不过老几位要是想火，得懂点‘流量密码’——比如柳姐姐的水袖舞，昨天让我涨了五千粉。”
一、幽冥弹幕·当戏魂学会“整活”
李渔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旱烟袋在手机屏幕上敲出“咚咚”声：“流量？当年我写《风筝误》，台下坐满了贩夫走卒，那才叫‘流量’——你且说说，这‘弹幕’怎么个‘互动’法？”
宫羽点开直播回放，指着满屏飞过的“想学水袖！”“求柳姐姐同款戏服”：“您看，观众有什么想学的，直接打在公屏上，我当场教——就跟咱们戏班里的‘点戏’似的。”
“点戏？”孔尚任摇着折扇走过来，扇面“啪”地展开，竟画着抖音的“点赞”图标，“当年观众点《桃花扇》，我得躲在后台改词儿——如今倒好，动动手指头就能‘点’，倒省了笔墨。”
说话间，柳如云的水袖忽然从画里飘出来，卷住手机往戏台上拖。宫羽这才发现，戏楼的藻井不知何时挂满了“幽冥弹幕”——透明的光斑在穹顶飘来飘去，写着“求关大爷教快书！”“李老先生讲讲《闲情偶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