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事,轮不到他一个亲卫多嘴。
东宫侍卫咽下心中不满,拱手应是。
裴青禾对东宫侍卫眼中的不满只做未见,亲自送东宫侍卫出了裴家村,做足了礼数。
东宫侍卫一走,憋了一路的陆氏就忍不住了:“章武郡王写信前来,你为何不给郡王殿下回信?”
裴芸耳朵一动,冒红菱眼角余光飘过来,裴燕干脆转过头来。
裴青禾淡淡道:“如果换了你是太子,你愿不愿自己的长子和一个流放罪臣之女有书信来往?”
陆氏被噎了一下,半晌又挤出一句:“那也该写封回信,这是礼数。在信中委婉示意疏远,也就是了。”
裴青禾瞥一眼过去:“这和欲擒故纵,有什么区别。”
“我们需要的是东宫庇护。那就得知情识趣,不能惹怒太子殿下。郡王要写信是他的事,我回信,那就是我不懂事。我写信给太子殿下,摆正态度。太子殿下才不会因此迁怒裴氏。这点道理,祖母难道不懂?”
“其实,祖母心知肚明。就是心里存着奢望,希望我借此攀附郡王。或许过几年太子登基裴家翻身了,我还能进宫做个郡王侧妃,拉扶娘家,重振裴氏。”
陆氏被说穿了心思,恼羞成怒:“是是是,我就是这么一个贪念权势是非不明的老糊涂!哪像裴六姑娘,自强自立,洁身自好!”
裴芸和冒红菱的头也转过来了。
裴燕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
裴青禾可没有惯着自家祖母:“祖母倒是认得清自己。”
“既有自知之明,以后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了。”
陆氏黑着脸,愤愤离去。
裴燕咧着嘴,一脸崇拜:“青禾堂姐,我啥时候也能练出你这么一张利口!”
裴芸抿唇一笑:“还是算了吧!青禾一个人就气的伯祖母七窍生烟。你再有学有样,想气死自家祖母不成。”
冒红菱悄声笑道:“祖母今日又要一边纳鞋底一边骂青禾。”
此言一出,众少女纷纷笑了起来。
陆氏性情古板,端长辈架子,爱指手画脚。偏偏每次都是气势汹汹而来,夹着尾巴而去。然后满腹怨气地纳鞋底骂孙女。早就成了众人最期待的热闹一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