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突然卡了顿两秒,重新连接后。
周延生的脸突然凑近镜头,鼻尖上的汗珠在阳光里反光。
他盯着林霜身上的缎面婚纱,喉结滚动两下:“转个圈看看?”
林霜脱口而出,“没必要。”
反正也不是穿给你看的。
周延生闻言顿了顿,继续道,“没事,试婚纱不会耽误我多少时间的。”
他说这句话,仿佛是给了天大的施舍一般。
是啊,从前都是她踮脚够着他的衣角,追着他说“等等我”,追着他递早餐,追着他攒生日惊喜,他何时回头望过一眼?
现在他肯屈尊说句“陪”,怎么不是无上的施舍?
“比上次在橱窗里看见的还漂亮。”
他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明黄色比基尼的衣角又晃过镜头。
这次多了截涂着银色指甲油的手,正往他肩上搭防晒霜。
周延生刚要开口,女生的声音却突然清晰起来:“延生,水上摩托该出发啦!”
镜头剧烈晃动,他慌忙捂住话筒时,林霜看见他后背大片的古铜色皮肤上那显眼口红印。
周延生的脸最后定格在惊慌里。
视频掐段的瞬间,她终于允许自己蜷起手指,按在胸口发疼的位置。
镜中人的眼尾泛着红,却没半分泪光。她忽然明白,有些绳结一旦解开,就再也系不回去——比如手腕上的红绳,比如心底的执念。
店员问“这款婚纱要定吗?”
“定吧。”她听见自己说,“毕竟,总得有人穿这身婚纱走完过场。”
她突然就明白了——原来心死的过程,从来不是突然的冻结。
而是疼痛像海水般,一次又一次漫过沙滩,直到把所有的期待,都磨成了硌脚的沙砾……
玄关处的海盐气息比脚步声先漫进来。
林霜捏着刚烘干的白衬衫开门,就看见周延生的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回来了。
而他身后的女孩正甩着湿漉漉的卷发——那缕挑染的金棕色,她在视频里看到过。
进门的俩人皆是面色红润,周延生尤其。
看来是玩的很尽兴了。
林霜自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