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温度在记忆里剧烈碰撞,让她眼眶发酸。
她转身走向休息间,路过储物柜时,看见里面还躺着顾延舟送的银手链。
那是他唯一亲手挑的礼物,却在她戴上的第二天。
就被孟笑可说是“地摊货”。
休息间的小床上,沈月书盯着天花板。
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她知道是孟笑可的新一轮攻势,却没有力气去看。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在她掌心的伤口上镀了层银。
像极了婚礼那天,顾延舟为她戴上戒指时,无名指上短暂的反光。
“原来所有借口,都是因为不够爱。”
她对着黑暗轻声说,指尖抚过小腹。
那里曾有过一个小生命,却在顾延舟“事业为重”的理由里,永远停留在了第六周。
培养皿里的细胞还在分裂。
而她的爱情,早已在无数个被冷落的深夜里,悄然凋亡。
隔壁实验室传来叶云澈调试仪器的声音,规律的“滴滴”声像心跳。
沈月书闭上眼睛,任由疲惫席卷全身。
这一次,她不想再为谁心碎,不想再让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就像那些即使被污染也依然努力生长的细胞。
她也要在废墟上,重新培育出属于自己的光。
实验室的金属行军床在深夜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沈月书翻了个身,白大褂下摆蹭过床沿的蓝试剂痕迹。
那是今天下午失手跌落的诱导剂。
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像极了记忆里顾延舟瞳孔的颜色。
她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梧桐叶影,手机屏幕的冷光第三次亮起。
孟笑可最新发来的婴儿床照片刺得她视网膜生疼。
枕头早已被泪水浸透,咸涩的味道混着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
这些天她把自己埋在培养皿与离心机之间。
每天用 16小时调配试剂、记录数据,连吃饭都在看文献,以为这样就能把心脏里那个叫“顾延舟”的空洞填满。
可当孟笑可的消息跳出时,所有伪装的坚强瞬间溃不成军。
她仿佛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