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皿中流动的荧光终于呈现出预期的螺旋结构时。
沈月书的指尖在显微镜下停顿了三秒。
叶云澈听见她忽然发出一声轻呼,抬头时正看见她唇角扬起的弧度。
那是三个月来他第一次看见她笑,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阴影。
像破茧而出的蝴蝶终于展开了翅膀。
“成了。”
沈月书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指尖轻轻触碰培养皿玻璃。
仿佛在抚摸新生的婴儿。
sar二期的核心数据终于闭环,那些在深夜里反复核算的公式、那些被推翻又重建的实验模型。
此刻都化作她眼底跳动的光。
叶云澈看着她发亮的眼神,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在国际会议上发言的模样。
那时她的身后是巨幅投影的 dna双螺旋。
而她的笑容,曾让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庆祝的香槟还未打开,沈月书忽然晃了晃身子。
培养皿在实验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伸手去扶桌沿,却看见自己的指尖在发抖,像秋风中的落叶。
叶云澈慌忙上前扶住她的腰,触到她肩胛骨凸起的棱角。
这三个月来,她瘦得惊人,白大褂的腰带在腰间空出两指宽的缝隙。
“月书?”
他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慌乱。
“你怎么了?”
沈月书想开口说“没事”,却感觉舌根发苦,眼前的事物突然蒙上一层雾气。
实验室的白炽灯在视网膜上裂成无数光斑。
她听见叶云澈喊着“快叫救护车”,却感觉自己正在沉入深海。
四周的声音越来越远,唯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要挣脱束缚的囚鸟。
消毒水的气味最先唤醒感官。
沈月书睁开眼时,看见叶云澈坐在病床边,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指尖捏着她的病历单,眉头皱得极深。
晨光从百叶窗斜斜切进来,在他眼下的青黑处织出细密的网。
像极了昨夜实验室里那些复杂的分子结构模型。
“醒了?”
他立刻放下病历单,伸手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