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再次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带来顾延舟拒绝的消息时，顾光耀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祠堂里的长明灯在他浑浊的瞳孔里明明灭灭，映着牌位上先祖们威严的画像。
仿佛也在无声地斥责着这摇摇欲坠的顾家，和那个被色欲冲昏头脑的继承人。
雨水打在祠堂的琉璃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极了顾光耀此刻破碎又震怒的心。
他知道，再不出手，这个他辛苦维系了一辈子的家，就要毁在儿子手里了。
宴会厅的水晶灯次第熄灭，顾延舟的宾利车在雨幕中疾驰，轮胎碾过积水发出哗哗的声响。
后座上，他靠在孟笑可肩头，威士忌的酒气混着她身上甜腻的香水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
“延舟哥哥，你今天真威风。”
孟笑可抚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指尖划过他因醉酒而泛红的耳垂
“那些亲戚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真正的顾太太呢。”
她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慵懒，尾音微微上扬，充满了得意。
顾延舟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将头埋进她的颈窝，脑海里却莫名闪过沈月书在雨中离去的背影。
白色风衣被风吹起的样子，像一只受伤的白鹤，让他心口突然一阵抽痛。
“别……提她……”
他喃喃道，伸手紧紧搂住孟笑可的腰。
“好好好，不提她。”
孟笑可顺从地应着，眼底却闪过一丝不屑。
她看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想象着明天如何拿着家宴上的照片去“拜访”沈月书
让那个女人看看，谁才是最终的赢家。
车子停在顾家别墅门口，顾延舟几乎是被孟笑可半拖半抱地弄进客厅。
他瘫在沙发上，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衬衫领口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孟笑可跪在沙发前，替他脱下皮鞋，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脚踝。
“延舟哥哥。”
她抬起头，媚眼如丝。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呀？我想早点名正言顺地做顾太太。”
她的手顺着他的小腿慢慢往上，语气里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