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抱着回程路上颠碎了的那盒糖糕,鬼鬼祟祟地窜过来,“小姐!”
主仆俩迅速交换了攒盒。
闻星落把碎掉的那盒糖糕放回谢观澜的书案上,其实碎不碎的味道都一样,只是外观有些差别罢了,况且她还贴进去了一块石料,谢观澜不亏的。
她放下心来,径直回了屑金院。
她走后不久,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忽然踏进书房。
谢厌臣打了个呵欠,“阿兄,我进府来找你玩儿了。今天验了好几具尸体,我好饿,你这儿有没有吃的?”
书房里没人。
谢厌臣嗅了嗅鼻尖,很快寻到那只攒盒,欢欢喜喜地打开来。
他不嫌弃那些碎成渣的糖糕,吃得十分香甜。
吃完,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指尖。
瞥见空空荡荡的攒盒,他想了想,摘下腰间新做的香囊放了进去。
虽然他吃光了阿兄的糖糕,但他拿自己的新香囊作为交换,他在香囊里藏了许多片新鲜的尸体指甲,还特意熏了香。
阿兄一定十分感动。
此时,隔壁。
阳城来的探子呈上密信,“启禀主子,闻青松已经死了。”
密信里把闻青松的死因写得清清楚楚,谢观澜记得那小姑娘很遗憾没能亲眼目睹闻青松是如何死的,因此吩咐探子观察得细致一些,好写下来给她看。
指腹摩挲着信纸,半晌,他藏进怀袖,决定亲自拿给闻星落瞧。
岂料回到书房,那小姑娘已经走了。
视线落在案头的攒盒上。
谢观澜掀开攒盒。
她果然动了手脚。
她拿走了里面的糖糕,只给他留下了一枚香囊。
这香囊做工不算精致,刺绣也十分寻常。
她的女红竟然如此拿不出手吗?
可他分明记得,她从前给祖母绣的抹额和团扇都很精美。
罢了。
她肯为他用心就好,他好歹还有个香囊,谢厌臣和谢拾安还什么都没有呢。
只是不知,她送个香囊为何要如此扭扭捏捏。
谢观澜拿起香囊于鼻尖下轻嗅。
很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