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
现在,又是为何?
默了良久,谢观澜狭眸沉沉,“不想她分家产。”
“什么?”
“她若嫁人,王府必定要出一大笔陪嫁。孙儿不想出陪嫁,因此不想让她说亲。”
老太妃气笑了,“谢子衡,你如今在我面前也会说谎了!你自个儿听听,这理由你自己信吗?!”
谢观澜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眸底尽是漆黑晦暗。
老太妃深吸几口气,端起茶盏,吃了口茶。
茶水清苦,却冲不散胸腔里的忧心忡忡。
她抬眸瞥向谢观澜,语气凝重,“王府百年清誉,你既为世子,就应该为家族着想。你自幼就是个稳重的孩子,无论是读书还是武功,没有一件事让长辈们操过心。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自己心里自有一杆秤。若私底下干出有违人伦纲常之事,不止你,只怕那小姑娘,也是要背负万人骂名的。”
谢观澜沉默着,指骨收紧发白。
“你母妃去得早,你父亲鳏居十余年,难得碰上心爱的女子,才将她娶做续弦。你父亲,是想与卫姒白头终老的。她一日是王府续弦,你们便一日不可亲近。谢子衡,你该为你父亲想想,该为王府想想,也该为……那小丫头的名声想想。”
垂花厅陷入寂静。
只闻得青年隐忍的呼吸声。
向来挺直如梁柱的脊梁,在这一刻微微弯曲。
锋寒的眼尾渐渐染上蓼花的红,那张昳丽俊美矜贵肃杀的脸被阴影彻底覆落,他喉结滚动,薄唇微启,却说不出半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克制着那份汹涌的情绪,哑声道:“从小到大,孙儿从未要过什么。”
老太妃不忍看他,慢慢别过脸去,“便当是祖母不近人情。去祠堂抄写家规吧,好好想想,定定性子。”
谢观澜深深低下头。
…
闻星落送完刘夫人,却听说谢观澜被老太妃罚跪祠堂。
翠翠惊愕,“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奴婢是府里的家生子,从小到大都长在王府,从未听说过世子挨罚!肯定是世子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才叫太妃娘娘罚他!”
“大错?”谢厌臣挑眉,“阿兄最是循规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