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缴纳区区五十块下品灵石……作为入门‘诚意金’——”
他眼神死死钉住对方,“即刻,便是开宗立派、共享灵脉的!元!老!身!份!往后坐等分红滚滚……”
那根食指还在无声地捻动着。
空气凝滞了一瞬。
“啪嗒。”
中年弟子慢条斯理地合上了那本卷边的《丹药初解》。
厚实的手掌压着书脊,发出干脆的响声。
他抬起眼皮,那双带着长期市井浸淫、精明又疲惫的眼睛,上下打量赵德柱那身惨白发灰、宽大臃肿、油污凝固如地图的道袍。
嘴角慢慢扯起一个毫不掩饰的、带着点嘲弄和悲悯的弧度。
“呵。”
一声短促的嗤笑,带着浓浓的年糕摊主见到老赖熟客的味道。
“老赵啊老赵,”
他声音平平,像把钝刀子割过赵德柱膨胀的气焰,“又在跟新来的雏儿玩这套……过家家的宗派戏码呢?”
他往前踱了一小步,那宽厚的身板挡住了大部分光线,阴影笼罩住僵直的老赵。
“韩上仙?灵石矿脉?”
他嗤笑着摇头,目光扫过赵德柱那张因愕然而僵硬的油脸,又落回他寒酸得挂不住的衣摆,“行啊,老赵。”
“别的不说,”
他凑近一点,声音不大,却像破靴子踩在泥地上般沉重,
“你要真攀上这等大腿……先把欠膳堂老王头那三顿红——烧——肉——钱,给结清了呗?”
他特意拖长了那“红烧肉钱”四个字,字字清晰,如同带着油光的闷棍,狠狠砸在赵德柱那颗仅存的“高人”颜面上。
说完,他甚至不等赵德柱那酱紫的脸色转为煞白,也不看他那双瞬间失去所有光彩、只剩下空洞狼狈的小眼睛。
只是将那本《丹药初解》往胳肢窝下一夹,像驱赶走耳边一只烦人的苍蝇般随意地挥了下蒲扇似的大手。
脚步稳健地绕开石化原地的赵长老,施施然踱入了藏经阁更深的角落光影里。
只留下赵德柱一个人僵立在原地。
脸上的表情,如同被人剥光了仅有的一件遮羞布,赤 裸裸地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