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得如同扫过——
藏经阁门口那棵挂满蛛网、树皮皲裂、歪脖子斜眼看人间的百年老槐树。
司空见惯。
波澜不惊。
甚至还带着点“赶紧滚开别挡道,味儿太冲”的嫌弃。
韩希靠在冰凉粗糙的石碑苔藓上,胸膛起伏了好几下。
最终,长长地、深深地、饱蘸着对赵德柱业务能力的终极绝望、以及对“风灵月影宗”那不存在的宏图伟业提前哀悼的……
一口“我他妈到底造了什么孽”牌的浊气,重重地叹了出来。
那叹息的尾音里,仿佛还带着点刚才赵德柱干嚎的回响。
他最后瞥了一眼廊下。
老家伙的嚎声已经微弱了许多,像只漏气的破风箱,有气无力地“呼哧”着。
估摸着是眼泪流干了,嗓子嚎劈了,体力彻底告罄。
只剩一坨沾满泥污、偶尔象征性抽搐两下的宽大青布包袱摊在那里。
眼神复杂地收回视线。
韩希用力揉了揉自己突突狂跳、像装了微型爆裂法阵的太阳穴。
一股极其拧巴的情绪,如同馊了的老陈醋兑着滚烫岩浆,冲上脑门——
既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的悲壮。
又被“老子就剩这双破鞋了还要扛起这破逼宗门”的现实……
呛得眼睛发酸、胃里翻腾!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舌 尖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刚才咬破的)和苔藓的土腥气混合的怪味。
后槽牙磨得嘎吱作响。
眼底那点无奈、烦躁、绝望……最终被一股子“老子豁出去了”的狠厉强行压住。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虚弱的……
被迫营业式的……
王霸之气(伪)。
他吸了吸鼻子,站直了那身同样灰扑扑沾着果渍、在石碑阴影里腌入味的躯干。
喉咙里滚出一个近乎于自言自语、却又充满决断的嘶哑低音:
“嗐……”
“果然……”
“靠山山崩,靠人人遁……”
“靠这老货……”
他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