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片漆黑轮盘的残影还没完全消散,那指针在绝望灰斑和诱人金点之间疯狂撕扯的感觉,像有把小锉刀在他心尖尖上来回刮。
成了?
还是砸了?
那轮盘最后到底停在哪块要命的凶地上头?
韩希憋着气,硬是把这口悬着的好奇心给咽了回去。
急啥?
反正轮盘转完了,奖品跑不了,早晚得落他手里。
眼下有更要紧的“买卖”等着他去做——找肖老狐狸“结账”去!
他甩了甩头,像是要把脑子里那点轮盘的眩晕感甩出去,又用力搓了把脸,把刚才骂老赵时喷得飞起的唾沫星子印子抹掉。
整了整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袖口都磨起毛边、还沾着点不知名果渍的破旧灰袍子。
这身行头去见长老,多少有点寒碜,但韩希不在乎。
面子值几个钱?
实打实的丹药揣兜里才是硬道理。
他猫着腰,熟门熟路地避开几个还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的外门弟子,
又绕开几个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眼神鬼祟的执事,
他的脚步轻快得像只偷油得手的老鼠,一溜烟朝着肖长老那座弥漫着“死亡茶香”的洞府蹿去。
洞府门口那对石狮子依旧瞪着铜铃大眼,石头缝里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阴气。
韩希吸了口气,那股子混合着上等灵茶清香和若有若无腐尸味的怪味儿又钻进了鼻孔。
他撇撇嘴,抬手“咚咚咚”地敲响了那扇沉重得能压死人的石门。
石门“轰隆”一声,带着股棺材板掀开的凉气,缓缓滑开一道缝。
肖长老那张干巴瘦削、皱纹深刻得能夹死苍蝇的老脸露了出来,眼皮耷拉着,眼缝里射出的光比黑煞崖底下吹上来的阴风还冻人。
“嗯?”
肖长老的破锣嗓子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又像是被茶梗子卡住了喉咙,
“是你小子?事儿……办利索了?”
他那只枯树枝似的手还端着个白玉茶盏,里面泡着的东西颜色诡异,绿得发黑,冒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