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接着是缓慢的脚步声。我和阿玉惊恐地对视一眼。
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爬上来,是真正的无头白袍人,他的手中提着我父亲的头颅。
原来刚才只是无头客的傀儡。
\"陈沫\"父亲的头颅发出沙哑的声音,眼皮机械地开合,\"我的儿子完成契约\"
阿玉死死抓住我的手臂,我握紧断头刀,却发现刀身上的光芒已经消失。阵法失效了。
无头客一步步逼近,父亲的头颅继续说着:\"献上你的头或者她的\"
我护在阿玉面前,大脑飞速运转。《幽冥录》中提到需要\"至亲头颅一颗\",但没说必须是我的,父亲的头颅同样流着陈家的血
\"陈沫\"阿玉在我耳边低声说,\"那本书上有没有说献祭的必须是活人的头?\"
我猛地醒悟过来。迅速翻开《幽冥录》,在阵法说明的细小注解中找到了关键一句:\"至亲头颅,不论生死,血脉相连即可。\"
无头客已经近在咫尺,白袍上沾满陈旧的血迹。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我直接扑向它,去抢夺它手中父亲的头颅。触碰到那颗头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指蔓延至全身,耳边响起无数人的尖叫。但我死死抓住不放,用力一拽——
头颅脱离了无头客的手掌。
失去头颅的无头客僵在原地,我抱着父亲的头颅冲向阵法中央,将它放在月光与阵法交叠的光点上。
\"以陈氏血脉之名!\"我高举起断头刀,声音嘶哑,\"以此头颅,终结契约!\"
刀锋落下,劈在父亲头颅的眉心。一道刺目的红光爆发,整个阁楼被血色笼罩。无头客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白袍像被无形的手撕扯般粉碎。父亲的头颅在红光中化为灰烬,灰烬组成一个个古老的字符,悬浮在空中,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燃烧起来。
当最后一个字符消失时,一切归于平静。
晨光透过阁楼的小窗照进来,驱散了最后的黑暗。地上只剩下一本合上的《幽冥录》,和一件空空如也的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