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六身后的护卫也毫不示弱,纷纷按住兵器,将首领围住,脸上满是惊怒交加。
哈拉六完全懵了,计划里完全没有这一出啊?
难不成自己身边有内鬼?
不可能啊,除了几个锦衣卫和老斜,没人知道真正的计划!
不过这时没有时间细思,他装作难以置信地看着也先指向自己的刀尖,又猛地转向阿鲁台,嘴唇哆嗦着:
“马哈木!你疯了?!我要是勾结帖木儿,还会把他们的阴谋告诉你们?!”
“我哈拉六部族就在那里,等着被你们和明军碾碎吗?!” 他愤怒地指向帐外,眼中是真实的冤屈和恐惧。
阿鲁台脸上惯常的阴鸷也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迅速被更深沉的精明取代。
他没有看暴怒的马哈木,也没有看喊冤的哈拉六,那双细长冰冷的眼睛死死盯住地上跪着、被这突变吓得瑟瑟发抖的瓦剌斥候。
“都闭嘴!”
阿鲁台的声音不高,却像毒蛇吐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也先的怒吼和哈拉六的辩解。
他盯着斥候,一字一顿地问:
“你只看到西南方向这一小股?仔细看清楚了吗?他们后面呢?左右两翼呢?更远处,烟尘有没有异常?”
“草原一望无际,帖木儿若是想趁此机会一口吞了我们三大部,只派这不到百人的骑兵来送死吗?” 他的问题如同冰冷的锥子,刺向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