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猛地转头,凶狠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那名斥候:“说!有没有看到后续大军?!”
斥候被两大首领的威压吓得几乎趴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
“回回两位首领!小的小的看得真切!只有那一股骑兵!大概大概七八十骑的样子!烟尘很小,速度很快,后面后面绝对没有大队人马!小的用性命担保!他们就像是像是专门冲着我们这顶大帐来的!”
他为了证明,甚至用手比划着烟尘的大小和方向。
马哈木听完,眼中的狂怒稍敛,但眉头却拧得更紧了。
他缓缓将弯刀插回刀鞘,发出“锵”的一声轻响,这声音在死寂的帐内格外清晰。
他并未看被他冤枉的哈拉六一眼,更没有道歉的意思,仿佛刚才的拔刀相向理所当然。
目光在哈拉六和阿鲁台脸上来回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猜忌,最终停留在帐内摇曳的火光上,声音低沉而充满疑虑:
“没有大军只有几十骑,直奔我们而来”
马哈木喃喃自语,随即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帐内每一个人,包括他自己的心腹。
“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荒原深处,我们三家密会的地点,连各自部族里的万夫长都未必清楚!除非”
他声音陡然转厉,带着斩钉截铁的寒意,“我们中间,有奸细!有人一直在给帖木儿通风报信!”
“奸细”二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阿鲁台的眼神更加阴鸷,手指再次无意识地摩挲着匕首柄上的绿松石,目光缓缓扫过也先身后的人,又掠过哈拉六的护卫,甚至在自己带来的人身上也停留了一瞬。
哈拉六则眉头紧皱,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感觉百口莫辩,只觉得一张无形的网正死死套住自己。
帐内的猜疑链瞬间变得更加复杂和致命。三大首领互相戒备,连带着他们身后的护卫看向彼此的目光也充满了警惕和不信任。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牛油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以及帐外呼啸的风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帐帘再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