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掌柜见状，心中了然。
他见过那么多穷学子，自然明白杜景言的难处。
于是，主动开口问道。
“杜公子是否想找个更赚钱的营生？”
杜景言被他一句话问得耳根泛红，忽而想起妹妹为了这个家整日辛苦，他一个大男人如此这般，反而显得有些矫情。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向穆掌柜深深作了一揖。
“正是，还望穆掌柜不吝赐教。“
穆掌柜捋着花白胡须，眯起眼睛打量杜景言。
“我观杜公子对画作颇有兴趣，可有专门学过？“
杜景言喉结滚动，药香萦绕的童年忽然涌上心头。
“不瞒掌柜，我自幼汤药不离口，家中虽请了先生，对画作也算了解，可“
穆掌柜捋须的手顿了顿。
“果然如此。那杜公子大概不知，只要画作好，那必然会有人欣赏。“
“即使功名无望，也能靠画作成为大家受人追捧。“
杜景言瞳孔微缩，成为大家受人追捧，是不是就可以保护母亲和妹妹了？
他低头沉思，是啊，以杜家如今不能科考的境况，若能以画作出名，倒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想到这儿，他快步走到桌前，翻出所有积蓄，打算购买画笔、颜料和纸张。
可当他细数那些抄书所得的微薄铜钱时，心中不禁一沉，这点钱根本不够。
就在这时，杜清霜和赵雪柠从门口轻盈地走了进来。
杜清霜走到柜台前，将十两银子轻轻放在上面，声音清脆地说道。
“穆掌柜，请给我大哥把东西凑齐，多谢。”
穆掌柜抬眼看了杜景言一眼，见他沉默不语，便笑着收下银子，开始熟练地打包画笔、颜料和纸张。
杜景言接过那沉甸甸的包裹，手指轻轻摩挲着，内心复杂难言。
赵雪柠在一旁温柔地安慰道。
“别想太多，咱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你若出名了，也可以护着霜儿。
又何必在乎这点银钱。”
杜景言一时间五味杂陈，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凑出几个字。
“娘……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