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弯腰驼背的王樵拄着锄头,浑浊的老眼带着点茫然的期许:“郭小哥……这手诀……有点咱们祖传‘祭田’的架势啊……兴许真能多打点粮食……”
轰隆隆——!!!
沉闷如滚雷的马蹄声夹杂着刺耳的金属刮擦声,骤然撕碎了山谷的宁静!
洼地边缘崎岖的小道上,烟尘扬起!四骑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蛮横地撞开稀疏的灌木,踏烂了田垄边的几株孱弱嫩苗!马是鬃毛杂乱、口喷沫星子的高原劣马,马背上的人更不见半分官家威仪,一个个穿着油腻肮脏的暗青色皮甲,满面横肉,腰间挎着锈迹斑斑的宽刃马刀和带倒刺的捆绳。
“王家坳的都听着——!县尉大人令!大周礼祭!镐京新殿!摊尔等徭役捐税:铁五十斤!粮五十石!劳役丁口十人!速速缴纳!违令者,家破人亡!”为首一个黑面络腮胡的官差(胸口绣着个歪扭的“周”字和“税吏”标识)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吼道,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震得破石屋瑟瑟发抖。
整个王家坳瞬间如同冻僵的死水!村民们瑟缩在石屋门口,脸上交织着巨大的恐惧与彻底的绝望。铁?这深山穷坳,连口铁锅都是三户合用!粮?自己勉强吊命的几捧粗糠都不够!丁口十人?全村老弱病残加起来也就三十几口!这不是摊派,是绝户索命!
“官……官爷……”王樵颤巍巍上前,扑通跪下,老泪纵横,“俺们王家坳……真没有啊……您看看这地,今年种子都被霜打了……”
“滚开!”黑脸税吏一鞭子狠狠抽在王樵背上!“啪!”一声脆响!本就褴褛的葛衣炸开一道血痕,干瘪的皮肉瞬间翻开!老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爹!”石屋里冲出一个十二三岁的黝黑少年(王山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扑在老人身上。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