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玄壤军如同地龙翻身!巨型“九地破山凿”架入冻土沟!每根凿杆由百人合力拖拽!铁凿顶端并非锐锋,而是布满震荡符纹的“撼地锥头”!
轰!轰!轰!
巨大如撞柱的破山凿砸入深埋“引龙钉”的地脉节点!震波顺着三条阴脉蛛网疾走!整座鹤壁山体发出沉闷呻吟!城内房梁簌簌落尘,一口血髓炮基座螺丝崩飞!
“还不够!”安建平眸中血丝迸裂,手中铜磬急敲:“‘裂土劲’!灌!”
最后三百名炼体大成的玄壤死士猛扑上前!竟以血肉之躯环抱滚烫的凿杆!周身气血灵力疯狂燃烧注入震荡符!皮肉焦糊味弥漫雪野!震波陡增十倍!
“咔——嚓——!!!”
惊雷炸响冻土深处!鹤壁倚靠的整面山体发生巨大错位!数百吨重的城墙在魏震肝胆欲裂的嘶吼中,硬生生与主山脉撕裂开一道三丈豁口!瓮城内层藏得最深的那三座巨型粮仓地基轰然陷落!麦浪混杂冻土碎石涌入深渊!
“粮!我的粮——!”魏震悲鸣响彻城郭!全城守军目睹巨仓倾颓,恐慌如冰水倒灌入每个毛孔!
“攻城!”安建平如铁的声音砸碎寒风。玄壤军工兵推着千架包裹冻尸、混着晶冰的“血肉云梯”扑向裂口!锐士军顺着岩体裂痕狂涌而入!
最后的巷战无比惨烈。没了粮的守军如同疯兽,锐士军却像沉默的冰川向前推进。一个守军抱着同袍尸骸啃咬,被玄壤新兵李大根抡锄砸开脑壳:“狗食!麦在俺们地里才长粮!”铁锄刃崩断在头骨上。
当王瘸子拄着拐,一脚深一脚浅登上中心箭塔时,看见安建平靠着冰裂的铜磬坐在尸堆上。他脚下踩着魏震的头颅,手里攥着刚从废墟瓦砾里抠出的半穗焦黑瘪麦。
“安帅…咱的折损……”王瘸子声音哽咽。
安建平扬了扬那穗焦麦:“十二万七千换二十万亩熟田…值。拿去…给粮仓前饿死的娃们坟头…当种。”
城墟间呜咽的冷风卷过麦穗,吹向太行深处正在分田的村落。鹤壁的铁胃,终是被大周钝将的柴刀,一寸寸割烂了食管,又被饥民的谷粒,噎断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