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腾睁开眼,他方才练了好一会儿字,倦了,便在龙椅上眯眼睡着了。他拿下身上的毯子,高声道:
“宣!”
简伊闻声,一个激灵跪得笔直。她刚才自告奋勇地整理墨宝,皇帝便准她在书房一角晾晒自己练好的字。没想到,她竟也睡着了。
“参见陛下!”
“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颜勤和萧霁月进殿,纷纷行礼。
“太傅请起!”萧腾站起身,走到颜勤面前,亲手将他扶起,“赐座!”
苏和顺搬来椅子,颜勤拄着拐棍,慢慢坐下。
萧霁月被晾在那,也不恼,他伺机看向简伊,挑了一只眉毛。简伊低头,心道,好死不死,那是个什么表情。
咳咳!
萧腾轻咳一声,“老六,你可知罪!”
萧霁月叩头,“儿臣知罪,儿臣不该诱骗京兆府尹不承接来乐赌坊的诉状,请父皇降罪!”
“诱骗!”皇帝差点气笑,“说来听听,你是如何诱骗京兆府尹的?”
萧霁月偷偷瞟了一眼萧腾,见其不似盛怒,方才道,“儿臣谎说会赔银子给他们。嗯其实也不是谎说,”
萧霁月抬头,眼里透着真诚,“儿臣本打算今日散了学送银子去赔偿,只是还未得空。”
“只是这一句,成逸明就不作为?他不想作为,便腾出地吧!”皇帝脸色阴沉。
见皇帝薄怒,萧霁月吞吞吐吐道,“儿臣还说他若敢接状纸,儿臣便请一道赐婚圣旨,求娶他家独女。”
啪!
皇帝一拍御案,起身走近,手指点着萧霁月的脑袋,狠狠戳了三下,“你真是胆大妄为,成家三位儿郎战死沙场,唯独幼女,怎会嫁你这个不成器的?”
萧霁月忙磕头,“父皇息怒,儿臣只是威胁,并没有真心想娶。”
皇帝踱步,回到龙椅坐下,“苏和顺,通知大理寺,六皇子妃打砸赌坊一事,朕已亲理,御史所言不虚,六皇子罚俸一年,赔偿赌坊白银五百两。京兆府尹成逸明受六皇子威胁、诱骗而不作为,罚俸三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