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钦站在桌案后,手里拿个小棍,嘴里小声吹着呼哨,逗弄着鹦鹉。
“主子,消息可靠。昨日确是六皇子妃请陛下亲临来乐,随行的还有谢尚书上。”刘社道,“现在六皇子夫妇已出了京,看看要不要”
刘社伸手做了一个砍的手势。
“十五万两而已!”沈少钦转过身,“区区十五万两就乱了方寸?”
刘社低头拱手,“那就这么放过他们?”
“自然不会,且先让他蹦跶着,”沈少钦指了指鹦鹉,“给我盯好了,他不是要办差吗?就让他一件也办不成。”
“是!”刘社道。
沈少钦转身,手里把玩着逗鸟棒,“慕容尘那谈得怎么样了?他不会以为拿捏住一个北漠王子,写了个告六皇子妃的证词,便可以和老夫结盟吧。要让他拿出更多的诚意。”
“小人会盯着他,他现在合作意愿强烈,只是他主子懦弱无能,什么都不想做。”
“告诉他,燕国并不是段朝格一个皇子,让他尽快做出选择。”
“是!”刘社拱手道,“属下先行告退。”
“今日晚了些,改日得空,你再来给你姐姐上炷香吧。”沈少钦又道。
门外,沈慕枫听闻屋内脚步声,急忙闪身蹲到回廊阴影之下。待脚步声已听不见,他仍蹲了许久,他目光空洞,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本是想来和父亲说,也想去余杭郡看看,帮六殿下一起抗灾。他是六殿下伴读,亲如兄弟,这次只是六殿下失了记忆,没带自己。如若同往常一般,定要邀请自己同去的。
哪知,他来征得父亲同意,竟然听到这般对话。
他无助地站起来,感觉心口隐隐作痛,好似有两只手在向两方拉扯着自己的心。他的父亲,要给他的六殿下使绊子。不行,绝不能因父亲的一己私欲,便破坏抗灾。
沈慕枫望了一眼书房,转身离去。
萧霁月写了三封公文,分别给吴郡、晋陵郡、余姚郡的刺史,命其分别从苏州、常州、明州收购鸭子,鸭价十文一只,并分批运送至余杭郡。并下达死令,吴郡供二十万只,常州和明州各供十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