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首先活得先有人干,凌岚儿自然先会有这方面的担心,但担心归担心,在下属面前,却绝对不能露怯,这是她在自己还是一个小职员的时候,就已经总结出来的经验,谁会愿意屈身于一个怯懦的领导之下呢?
凌岚儿面色不变,她没有马上回应石思涵,她在思考应对策略。
有的时候必须要相信沉默的力量,同事和下属的问题都有不回答的权利,但不回答并不意味着拒绝,自然也不代表答应,至于沉默背后是什么 ,让她们自己琢磨。
凌岚儿的沉默给石思涵带来了压力,她的脸色明显不像刚才那般镇定,有点讪讪的,在凌岚儿对上她的视线的时候,甚至不自觉的飘忽躲闪。
“去年也是你协助程经理做的调薪工作,对吧?”
凌岚儿盯着石思涵的眼睛,开始捋思路,她对程熹的称呼一直没有变,也从未向任何一个人透露过程熹是被公司开除的,她仍在信守承诺。
两个人之间的静寂被凌岚儿打破,石思涵不自在的内心稍稍得到了些许缓和,她认真对凌岚儿点点头。
凌岚儿对石思涵微微颔首,面容慈和地抛出了一个令石思涵很有压力甚至想要逃避的问题:
“那去年公司的调薪依据是什么,公司为什么没给你调?你没问程经理吗?她怎么跟你说的?”
石思涵眼眸一顿,近四十的她,虽为人古板,不善言谈,但也不是不知世故,凌岚儿此话一出让她很不自在,也恰恰让她意识到凌岚儿的厉害。
凌岚儿是在用去年的事情来回击石思涵刚刚态度上的不恭敬,但也不仅于此,回击仅仅算作捎带,她要向石思涵学习去年的经验,她要从石思涵嘴里抠出程熹的托词,她还要从石思涵的转述中洞察其隐藏在心底的真实心理,以及自我认知。
石思涵下意识地不自然地托起了下巴,她囫囵回答:
“跟往年一样,每个公司都差不多。”
回避了为什么没有给她调薪。
凌岚儿知道石思涵在敷衍,她没说话,只定定地盯着石思涵的眼睛,直到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