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站起身,官袍下摆因动作太大而掀起一阵风:“放肆!你竟敢这样与夫君说话?”
“我不仅要这样说,我还要问个明白!”大娥毫不退让,从床上站起来与惠施平视,“当年你家来提亲时,我看重你才华横溢、胸怀宽广才嫁过来。这些年来我恪守妇道,为你生儿育女,可曾有过半点不是?如今你却变得如此狭隘自私,连自己的同窗好友都容不下!”
惠施的拳头在袖中攥紧又松开。他盯着妻子因愤怒而泛红的脸庞,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大娥对庄周的感情,恐怕不止是欣赏那么简单。”你心里向着的到底是谁?”惠施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是我这个夫君,还是那个整日只会空谈的庄周?”
大娥被这句话刺痛了,她扬起下巴:“子休不是外人!他是你的挚友,是我的……”我的……”她突然语塞,不知该如何定义庄周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惠施冷笑一声:“怎么?说不出口了?”他逼近一步,“我告诉你,若庄周真来了魏国,凭他的才学,很快就能压我一头。到那时,我这相位还保得住吗?你考虑过这些吗?”
“我今天才算看清你的真面目!”大娥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你心胸狭窄,嫉贤妒能,满脑子只有自己的官位!你这样的人,迟早要遭报应!”
“大胆!”惠施暴怒,抬手就要打下去,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了。他看见大娥毫不畏惧地仰着脸,眼中满是决绝。 “打啊!”大娥挑衅道,“或者写休书,我今晚就走。再不然……”她指向墙上挂着的青铜剑,“取剑杀了我便是!”
惠施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他望着妻子倔强的面容,突然感到一阵无力。他爱大娥,爱她的才情,爱她的刚烈,甚至爱她此刻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模样。但他更爱权力,爱那万人之上的相位。”罢了……”惠施长叹一声,脸上的怒容渐渐褪去,换上一副无奈的表情,“其实……”我已经给子休写好了举荐信,推荐他去赵国为相。这样我们同窗二人,可以互相照应。”
大娥愣住了,眼中的怒火转为怀疑:“此话当真?”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