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园风气在悄然改变。无人怠工,个个拼尽全力。以往的争吵、抱怨消失不见,人们和睦得如同一家人。负责管理的差吏,再不用为工期与质量发愁,省心之余,心中对庄周也多了几分钦佩。往年许久完不成的工期,如今提前完成,且器具质量上乘。
庄周,依旧是那副悠闲模样。练练剑,让汗水湿透衣衫,感受力量在身体里流淌;看看书,沉浸在文字的世界,探寻人生的真谛;讲讲道,将心中的智慧分享,点亮他人的心灵;领大家练练养生功,看着众人精神焕发,便觉满足。
他穿梭在各工棚,耍锛、拉锯、刷漆,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专注与娴熟。
休沐日,骑上毛驴,回到家中。教儿子练剑、读书、写字,看着孩子眼中的好奇与崇敬,心中满是温暖。
沐浴日,庄周都到母亲妻子开垦的田地里干活,感受泥土的芬芳,体会劳作的质朴。
庄周最喜欢到濮水钓鱼。在宁静的水边,他放空思绪,与自然相融。
濮水悠悠流淌,滔滔的水波泛着粼粼金光,水鸟在水面上轻快翩飞,好似灵动的音符在天地间跳跃。
庄周静坐在回水岸边,阳光轻柔地洒在身上,那一刻,静怡与温馨如细密的网,将他紧紧包裹,让他觉着生活满是充实的韵味。
这份安宁,忽然被田珞的状况扯出丝丝裂缝。
田珞一吃饭就呕吐,身形愈发瘦弱,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她吹倒。庄周虽懂些医学知识,面对妻子却也乱了分寸。医者难医亲人之疾,无奈之下,赶忙请来了刘家店村的女巫医。
女巫医搭上田珞的脉搏,神情凝重,直言她怀有身孕,且气虚之症严重,生产时恐有性命之忧,堕胎药可保母体平安。
庄周心乱如麻,劝田珞放弃这个孩子。
田珞低垂眉眼,紧咬着樱桃般的嘴唇,眼神坚定,坚决要生下孩子,坚称自己身体尚可。
女巫医看向庄周,严肃道:“不堕胎,就得全力保胎,不可怕花钱。”
庄周的心,似被疾风狠狠刮过濮水河面,拍打出慌乱急切的浪花。他毫不犹豫,大声回应:“有好药尽管开,保大人孩子要紧!”
日子在担忧与期盼中度过。寒月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