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充耳不闻。他装上最后一块青铜构件——这是用母亲陪嫁的铜镜熔铸的翼骨轴承。当机关卡入凹槽的\"咔嗒\"声响起时,围观孩童发出整齐的惊叹。
\"退后。\"他轻声道,双手托起三十斤重的木鸢疾跑几步,借着东南风全力掷向天空。
木鸢起初下坠了半米,围观的村民倒吸凉气。但紧接着,精心设计的翼面捕捉到上升气流,巨大的木鸟猛然昂首,在湛蓝的天幕上划出优美的弧线。孩子们尖叫着追逐那个越飞越高的黑影,直到它变成一粒芝麻大小的黑点。
\"神迹!\"老村长颤巍巍跪倒在地,\"墨禾,你家小子是鲁班爷转世啊!\"
墨翟却皱眉盯着手中自制的简易风速仪——芦苇杆上粘着不同重量的羽毛。前世的知识告诉他,升力系数还是不够理想。他蹲下身,用炭笔在晒场泥地上画起流体力学公式,全然不觉自己写的是现代数学符号。
\"阿翟!\"同村的少女阿桑气喘吁吁跑来,\"你爹让你赶紧回去!官道上来了队楚国人,有个贵人被山魈所伤\"
墨翟指尖的炭笔一顿。楚国?这个时间点楚国使臣不该出现在鲁国边境。历史的偏差让他后颈汗毛倒竖。
晒谷场到村口的半里路上,阿桑絮叨着她听来的消息:\"说是去泰山祭祀的楚国大夫,在林子里遇着山魈,肚肠都抓出来了\"
村口老槐树下已围满人。墨翟挤进人群时,正看见父亲墨禾对着辆华贵马车躬身行礼。马车帘幕低垂,但渗出的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
\"翟儿,快看看!\"墨禾拽过儿子,\"这位楚客伤得古怪\"
麻布车帘掀开的瞬间,墨翟瞳孔骤缩。车舆内根本不是所谓的楚国大夫,而是个女扮男装的少女——最多十七八岁,月白深衣被血浸透大半。最骇人的是她腹部三道爪痕,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不是山魈。\"墨翟脱口而出,\"是淬了毒的兵器。\"
马车旁佩剑的侍卫猛地按住剑柄:\"小子休得胡言!我家公子明明\"
\"季姒。\"伤员突然开口,声音因疼痛而嘶哑,\"我叫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