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的权杖,碎了。
舞池中,焦尸的踢踏舞步早已停止,只余下袅袅青烟和蛋白质烧焦的恶臭。血酒泼洒的《南京条约》在猩红地毯上洇开刺目的版图。
门外劳斯莱斯的残骸还在燃烧,引擎盖赤红如烙铁。二楼回廊,苏晚晚抚摸着颈间流淌星芒的蓝宝石项链,指尖冰凉。
威尔逊爵士僵立在一片狼藉中,满头满脸的金粉碎屑,握着半截烧焦的权杖,白西裤的裆部,不知何时已悄然洇开一片深色的、带着骚气的湿痕。
百乐门的霓虹招牌在爆炸冲击波中闪烁了几下,终于彻底熄灭。
香槟塔的碎玻璃还在爵士乐残音中震颤,焦尸的恶臭与血酒铁腥在肺里翻搅。
威尔逊爵士僵立狼藉,半截焦黑权杖脱手坠地,白西裤裆间深色污渍蔓开,裆部滴落的水珠在猩红地毯上洇出羞耻的圆斑。
金粉碎屑黏在他惨白的颧骨上,像为殖民帝国戴上的最后金箔。
林炎越过满地翻滚的锡克侍者,他们的包头巾被电浆点燃,正凄厉拍打着头顶火焰,军靴踏碎泼洒的《南京条约》血字酒渍。
他停在倾倒的香槟塔基座前,七层水晶杯残骸浸泡在粘稠酒液中,金黄油亮的液体里浮沉着无数灰白哭骨粉结晶。
他没有弯腰。
覆盖着星骸臂铠的右腿,带着千钧之力,如同踢开腐朽王朝的破鼎,猛地蹬在香槟塔扭曲的金属底座上!
轰——!!!
倾倒的基座如同被巨浪掀翻,数以百计的水晶杯碎片混着粘稠酒液与灰白骨粉,如同金色的海啸,朝着几步外僵立的威尔逊爵士——兜头盖脸狂涌而去!
哗啦——!!!
粘腻冰凉的香槟酒液混杂着细碎锋利的玻璃渣,如同融合了蜜糖与刀锋的刑鞭,狠狠浇在威尔逊爵士头上!
浸透了他油光可鉴的金发,灌进他因尖叫而张开的嘴里,冲碎了他龟裂的金丝眼镜!
灰白的哭骨粉遇酒即溶,混着酒液疯狂钻入他的鼻腔、耳道、乃至被玻璃割开的皮肤伤口!
“呕——咳咳!” 威尔逊被呛得涕泪横流,狼狈地抹着脸上粘腻的酒液和玻璃渣,那身象征帝国体面的纯白西装彻底成了浸透耻辱的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