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每一寸筋骨,神魂更是如同被投入熔炉反复煅烧后又被冰水浇透,虚弱到连抬起眼皮都重若千钧。但他没有倒下。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封闭了,唯有那缕残香,如同唯一的光,牵引着他模糊的意识,死死地“钉”在那心口创口升起的淡金色烟气上。
“阿娘……” 干裂的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满是血腥的铁锈味。刚才那撕裂天命的一击,抽空的不仅是力量,更是某种存在的本源。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掏空又勉强缝合起来的破口袋,随时会彻底散架。
就在这时,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降临!
并非来自天空那道裂痕,而是来自焦土边缘。
“枯禅!你好大的胆子!”
一声冰冷如玄霜、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的呵斥,如同极地寒风扫过焦土。众人望去,只见三道身影踏着虚空涟漪,瞬息间已至近前。
为首者是一位女子,身着一尘不染的月白广袖流仙裙,裙摆绣着冰晶暗纹,外罩一件薄如蝉翼、却流淌着凛冽寒气的玄色纱衣。她面容极美,却冷得像万年不化的冰山,一双凤眸狭长,瞳孔是罕见的冰蓝色,此刻正燃烧着骇人的怒火,死死盯着枯禅怀中的盲童。她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焦土上尚未散尽的灼热瞬间退避,地面甚至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她手中并未持剑,但那股锋锐冰冷的剑意,已如实质般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正是玄霜宫当代宫主——凌无雪!
她身后跟着两位同样身着玄霜宫服饰的女子,一人气质冷冽如刀,怀抱一柄通体晶莹、寒气四溢的长剑;另一人则稍显温婉,手中托着一个寒气缭绕的玉匣。两人看向枯禅怀中的盲童时,眼中也充满了震惊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凌宫主……” 枯禅缓缓抬起头,浑浊的老眼看向凌无雪,声音疲惫却依旧沉稳,“老衲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 凌无雪冷笑,冰蓝色的眸子扫过阿澈心口那焦黑创口升起的淡金烟气,又死死锁住盲童手腕上的黑红纹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