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断断续续,毫无情感,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苏醒?波动?
这两个词如同微弱的电流,刺激着我混沌的意识。苏醒?谁在苏醒?是我吗?波动……什么波动?千仞峰顶……那撕裂神识的剧痛……蓝色光矛……【权限不足】……
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海底翻涌的淤泥,带着尖锐的棱角,狠狠刺穿着我的意识。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比在药铺时猛烈十倍!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颅内疯狂搅动!
啊——!一声无声的嘶吼在意识中炸开!剧烈的痛苦如同最后的催化剂,赋予了我冲破束缚的力量!
哗啦——!
粘稠冰冷的液体被猛地搅动!我用尽全身残存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猛地从这令人窒息的“水牢”中坐了起来!
粘稠的、散发着微弱蓝绿色荧光的液体顺着头发、脸颊、赤裸的胸膛流淌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回身下的“水池”中。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激起一片鸡皮疙瘩。肺部火辣辣地剧痛,我张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喷出大量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粘稠液体,溅落在身前冰冷的金属舱壁上。
视野模糊,残留的粘液糊住了眼睛。我粗鲁地用手背抹了一把脸,甩掉遮挡视线的液体和滑腻感,终于看清了周遭。
一个狭小的、完全由冰冷金属构成的圆柱形空间。内壁光滑,泛着哑光的银灰色,上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电路板纹路般的凹槽。正前方,是一整块弧形的、厚厚的透明材质——是观察窗?此刻,窗外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凝固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舱内壁上镶嵌的几排微型指示灯,散发着幽绿、暗红或惨白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窥视的兽瞳,冷漠地注视着我。
我正浸泡在一种散发着微弱蓝绿色荧光、粘稠如油、冰冷刺骨的液体中。这液体几乎填满了大半个圆柱形空间,只留下头部勉强露在外面。身下,是同样冰冷的金属躺板。
维生舱。一个词如同冰冷的子弹,射入我的脑海。绝不是什么舒适的地方,更像是一个高科技的棺材。
意识稍微清晰了一些,千仞峰顶的雷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