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一位拄着桃木杖的老道士路过老倌村,听闻任珊之事,特意登门。他凝视任珊良久,摇头叹息:“此女命格特殊,虽是仙缘深厚,却也暗藏凶煞。若不早日正式出马,恐遭阴气反噬。”这番话,如重锤般敲在任珊心头,也让她在仙缘的迷雾中,不得不直面即将到来的命运抉择。
暮色总爱爬上老宅斑驳的窗棂,任珊自小就枕着书香入眠。奶奶总在油灯下摩挲泛黄的线装书,书页间飘出的墨香里,藏着《聊斋》的狐仙与《三国》的烽火;父亲更甚,冬夜寒星缀满天幕时,他倚着土炕,借着月光将《资治通鉴》逐字啃读。这些画面深深烙印在任珊的记忆里,如同屋檐下的冰棱,在晨光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让她对文字的热爱,在岁月中悄然生长。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任珊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初三教室里,粉笔灰在光柱中起舞,窗外的槐树又添了一轮年轮。当李敏红着脸凑到她耳边,说出“梁海森追你”时,任珊正低头解一道几何题,铅笔尖“啪”地折断在草稿纸上。少女懵懂的世界轰然裂开缝隙,她望着李敏跑远的背影,突然发现操场边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嘲笑她的无知。
梁海森的追求如同盛夏的骤雨,来势汹汹。清晨的薄雾里,少年跨在二八自行车上,车铃清脆的声响惊飞了树梢的麻雀;暮色四合时,他的身影又固执地守在任家院门外,与墙头上的野花一同被夕阳拉长。任珊攥着书包带的手指泛白,课本上的字迹在焦虑中渐渐模糊。最后,她选择用辍学来逃避这场慌乱,书包里的习题册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如同她戛然而止的校园时光。
闺房的日历一页页飘落,父母的叹息声与窗外的蝉鸣交织成网。二十二岁的任珊站在镜子前,看着鬓角新添的碎发,终于放下了少女的执拗。当表舅表舅妈带着张峰出现在堂屋时,老式座钟的滴答声突然变得格外清晰。那个推着自行车、皮肤黝黑的少年,让任珊想起课间操时,领操台上英姿飒爽的身影——原来命运早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