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救命!”老妇扑跪在地,额头磕在青砖上砰砰作响,那声音沉重而急切。
王大夫却后退两步:“肺脉已绝,准备后事吧。”他余光扫过沈清歌,“韩姑娘若不信,尽管试试?”
沈清歌指尖触到老者腕间,皮肤感受到那冰冷的温度,瞳孔微缩。
这绝非普通疫症,经脉间有股乱窜的气流,倒像是她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卷《南疆毒经》。
药箱暗格中的犀角针微微发烫,触手温热,这是离家时父亲塞给她的,据说是用南海鲛人油淬炼过。
“取三钱钩藤、五钱地龙焙干研末。”沈清歌解开老者衣襟,三根银针已夹在指间。
柳如烟刚要动作,李大人却踹翻药碾:“本官倒要看看,韩院判千金如何起死回生!”
银针在日头下划出冷光,沈清歌屏息凝神,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砰砰作响。
风池穴入三分,天突穴斜刺,当针尖触及膻中穴时,突然传来金石相撞之声。
老者喉间发出“嗬嗬”怪响,围观人群惊得倒退数步。
“装神弄鬼!”王大夫话音未落,老者猛地抽搐起来,乌黑血沫从嘴角溢出。
沈清歌额角沁出冷汗,腕间金铃铛突然轻颤——这是父亲特制的辨毒铃。
她果断拔出藏在发髻里的犀角针,对着神阙穴直刺而下。
“咳!”老者突然睁眼,一口黑血喷在李大人的官靴上。
沈清歌迅速收针,指尖不着痕迹地抹去针尾残留的蓝芒。
柳如烟递来的药汤还在冒着热气,那热气带着淡淡的药香,檐角铜铃却无风自动,在满地血污中荡开细碎的回音。
王大夫手中的医书“啪嗒”落地,李大人僵着脸拂袖而去。
沈清歌低头整理染血的银针,没看见庙宇飞檐上那片倏然消失的玄色衣角。
暮色漫过老者渐趋平稳的胸膛,某个藏在阴影里的药童悄悄攥紧了袖中密信。
老者喉间涌出的黑血在青砖上蜿蜒成溪,沈清歌的犀角针尾闪过一抹幽蓝,瞬间被袖口遮掩。
辨毒铃在腕间轻轻震颤,她盯着血泊里浮起的细小晶粒——这是南疆独有的蛇心石粉末,心中暗自警惕。
“活活过来了!”柳如烟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