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带着粗喘的声音,就是在这时传了过来:“都是些费稿罢了,入不得凛威王殿下的眼。”
本已递出的那叠纸又被收了回去,“爹爹,你怎么来了?”
魏相将魏令仪手中的那叠纸夺下,放回木匣中,将木匣转交到身后的府兵,
这才答道:“看你去了那么久,有点不放心。”
说着,他看向裴凛川,眼中的光,意味不明。
魏令仪没往别处想,只以为魏相是怕自己在面对醉酒的裴凛川时,吃了亏。
羞愤地扭过头去,“爹爹,你说什么呢。我们只是随意逛逛而已。”
“随意逛逛?就逛到了我魏家的禁地?”魏相的声音里,明显压抑着不悦。
裴凛川再不能装聋作哑下去,赶忙诧异道:
“这里竟然是魏府禁地!魏小娘子方才怎么不说呢,”
他懊丧地摇头,冲着魏相抱拳道:“多有冒犯,还望魏相见谅。”
说罢,就疾步要往山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过于着急了。他脚下的步子一个踉跄,身子晃动,差点跌下山去。
多亏跟在身后的玄羽拉住了他,才没至于酿成惨祸。
裴凛川没有跌下去,酒意似乎却在这一瞬间上了头。
他好像没有意识到危险险些降临,只压着眉心,一副不甚清醒的模样。
魏令仪追过来,关切道:“王爷,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裴凛川摆了摆手,嗓子里不大清晰地咕哝了一句。“没、没事。”
魏令仪转而看向魏相,尖声叫道:“爹爹!”
责备的意味分明。
魏相无奈地叹息一声。那凌人的气势一下子全都熄灭。
他吩咐府兵去煮些醒酒汤来,之后,亲自走向裴凛川,搀扶起他,引他在小亭的石椅上坐下。
“是老夫草木皆兵了,还望凛威望殿下勿怪。”
凝结的气氛松懈下来。
裴凛川趁机想要离开。魏相极力挽留,也带着讨好的意思,道:
“凛威王殿下吃醉了酒,这样离开,老夫怎么能放心。还是喝碗醒酒汤再走吧。”
府兵很快就将醒酒汤送到了小亭。
魏令仪主动起身,盛出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