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宫宴之夜……竟是她下令……”荣嫔的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我还以为是我的疏忽……原来我的胎……是她不要我生……”
她一语未尽已泣不成声,几位宫女上前搀扶,她却固执地不肯倒下,直挺挺地站着,像是一根被雷击却不愿倒下的枯木。
柔妃拆信的动作则更为冷静。她自幼书香门第出身,善隐忍,惯于将情绪压在心底。可哪怕她一字一句地念着那张信纸,面上再无表情,眼中却渐渐燃起了愤怒的烈焰。
“她买通的是我的贴身嬷嬷,”柔妃冷声开口,“我娘家寄来的书信,全被人调换烧毁……难怪这些年,家书断绝,竟是被她封死了我的退路。”
她狠狠攥紧信纸,指节泛白,那一瞬间竟连身旁侍女都不敢靠近。
丽妃看完信后竟愣在原地,好半天说不出话。她呆呆地看着空中,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呢喃道:“我父亲……我父亲不是战死沙场……他是……他是被借刀杀人……”
她的眼神中透出惊愕与不甘,胸口剧烈起伏,几欲晕厥,若非宫女及时扶住,恐怕已当场跌倒。
与此同时,其他妃嫔也纷纷拆信。
——敬嫔本已满身伤痕,如今信中内容更是将她最后一丝侥幸摧毁殆尽,她咬牙切齿,低声嘶吼:“她竟以为我永远不会开口?她毁我清誉,还诬我用‘七乌香’图谋不轨!原来她怕我看出真相,便先下手为强!”
——慧贵人年纪尚轻,手中信纸掉落在地都不自知,只怔怔道:“那年我母亲车驾坠河……其实是皇后派人移了桥桩?”
那一刻,屋中没有争执,没有哭喊。
只有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在逐渐酝酿。
那一封封信,不只是文字,更是一道道血淋淋的刀痕,撕开了深宫妃嫔们多年不敢直视的真相。她们的眼泪和痛苦在瞬间化为怒火,烧灼着心头每一寸柔软。
婉妃端然立于众人之前,目光扫过她们愤怒、绝望与悲恸交织的脸庞,声音轻却斩钉截铁:
“姐妹们,今日非我一人起事,而是你我共举之时。昔日她对你我做过的,今日——我们亲自讨回来。”
众人听罢,不约而同地抬头。
殿内烛火轻颤,仿佛也感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