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极其微弱的、令人舒适的暖意,从他们小小的身体里散发出来。承星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翎昭也安静下来,小脸上露出恬静的神色。
陈雨荷在一旁屏息看着,眼中充满了希望与感激。她能感觉到,两个孩子身上那种无形的、令人隐隐不安的“张力”,似乎正在被某种古老而柔和的力量抚平、归束。
诏狱最底层,水牢。
这里终年不见天日,只有壁上幽暗的油灯投下摇曳昏黄的光,照在浑浊腥臭的污水中。刺骨的寒意和绝望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
高德禄像一摊烂泥般被铁链吊在齐腰深、冰冷刺骨的水里。曾经在宫中呼风唤雨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如今须发散乱,脸色灰败如死人,嘴唇冻得发紫,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他身上看不到明显的外伤,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崩溃,仿佛灵魂已被彻底撕碎。
阿莉儿站在水牢上方干燥的石阶上,一身墨色劲装纤尘不染,与下方的污秽形成鲜明对比。她手中把玩着一枚边缘锋利、刻着骸骨教徽记的玄铁令牌——正是从高德禄贴身暗格里搜出的“玄铁母符”。她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剐过高德禄每一寸颤抖的皮肉。
“高公公,”阿莉儿的声音不高,却在水牢封闭的空间里激起冰冷的回响,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高德禄的神经,“骨头很硬啊?还是觉得…你背后的主子,能把手伸进这龙影卫的诏狱水牢来捞你?”
高德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牙齿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有更剧烈的颤抖。
阿莉儿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她轻轻一挥手。
哗啦!
吊着高德禄的铁链猛地又下沉半尺!冰冷的污水瞬间淹到了他的胸口!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水压让他眼球暴突,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
“西域,骸骨教总坛,在‘黑石戈壁’深处的‘葬骨绿洲’,由流沙幻阵守护…” 阿莉儿的声音如同宣读判决,“你在宫内的同党,除了已死的两个杂役首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