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说“我自己来”,几个护士已经七手八脚围了上来,不容我多说一句。
尴尬是肯定尴尬的。
但说实话,这一通操作下来,疼是真疼,服务也是真周到。
住院三天,我享受了一把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每天按点送餐、按时换药,甚至连洗头都有专人伺候。
我给江野打了个电话,说要请两天假。
他那边正在忙排班,电话一接通就是一句:“秦虎你又装病啊?兔兔才上岗,你小子又开始偷懒了是不是?”
我一边咳嗽一边说自己在医院挂点滴,他才骂骂咧咧地批了两天假:“赶紧好起来啊,最近场子里人手紧张。”
我应了一声挂断电话,望着天花板,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我竟然开始怀念起了“旷野”的灯红酒绿。
说不清是怀念,还是习惯。
有些东西,一旦认下来了,再想摘也摘不掉。
第三天上午,院方确认我恢复良好,正式允许出院。
茜姐没来,也没再打过一个电话,就像这三天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可我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出手,也绝不会轻易忘账。
出院前,我去附近剪了个利落短发,又买了套修身西装,顺手还挑了一瓶男士香水。
镜子里的人不再是初进夜场时那个浑身生涩的穷学生了。
我仍是秦虎,但不再是过去的秦虎。
傍晚时分,我回到旷野。
还没走到前厅,江野就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迎了上来,一看我打扮,嘴角咧到耳后根。
“哎哟,我还以为谁来了呢,这谁啊,哪家富太太的小白脸回来了?”
我懒得搭理他,只是抬了抬下巴。
江野凑近了两步,在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你这两天去哪儿转了圈啊?一身光鲜,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是不是躺着赚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