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莱尔用长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整个人浸透在血泊之中，有他自己的，但更多是来自眼前这头垂死的巨兽。
白鲸如山般的身躯无力地匍匐在地，发出痛苦的悲鸣。它那曾经令人战栗的躯体此刻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深可见骨的剑伤、焦黑的灼伤、泛着寒气的冻伤鲜血如溪流般从无数伤口中涌出，将方圆百米的地面染成暗红色。
卡莱尔喘息着，他注视着这第二头白鲸。当第二头巨兽突然现身时，让他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典籍中从未记载过白鲸有复数存在。如果这种生物同时出现在不同地点，四百年来不可能没有任何记录。
唯一的解释是
卡莱尔抹去脸上的血迹，这一定是白鲸不为人知的能力。分裂自身，或者制造分身。为了验证这个可怕的猜想，他不惜以伤换伤为代价，死死咬住这头白鲸不放，绝不让它离开视线半步。
还有那个诡异的雾气
卡莱尔想起最初被&34；吞噬&34；的攻击。那绝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某种特殊物质。虽然不清楚人类接触后会怎样，但当他亲眼看见第二发&34；安尔·戈亚&34；再次被雾气吞噬时，就果断的躲避白鲸喷发的雾气。
现在，真相即将揭晓。
他踉跄着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剑，剑尖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白鲸仅剩的那只眼睛惊恐地转动着，发出哀求般的呜咽。它疯狂扭动残破的身躯，试图再次腾空，但那些被斩断的鳍翼只能徒劳地拍打地面，溅起混着鲜血的泥浆。
卡莱尔双手握紧剑柄，毫不犹豫地挥下最后一击。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嗡鸣，精准地斩入白鲸的颈部。
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过后，白鲸的悲鸣戛然而止。那颗小山般的头颅缓缓滑落，激起一片血雾。庞大的身躯抽搐了几下，最终归于沉寂。
一缕清冷的月光穿透云层，洒在卡莱尔血迹斑斑的骑士服上。他茫然地抬头，发现笼罩平原的浓雾正在迅速消散，皎洁的月光毫无阻碍地倾泻而下。
&34；真的结束了？&34；
卡莱尔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他低头看着白鲸身首异处的尸体，仍有些难以置信，这就是那个吞噬了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