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我捏着那张白纸回到解剖室,说:“你们看,死者袜筒上沾了不少绿色的东西。”黄支队长凑过来说:“我也注意到了,他皮鞋夹缝里也有。”我把纸举到灯光下:“刚用显微镜看了,是草屑。”
大宝顿时泄了气:“我还以为发现关键证据了,草屑能有啥用?难不成还能验草的dna?”我摇摇头:“可如果我没记错,现场周围根本没有草地。”黄支队长立刻接话:“没错,那片树林全是落叶,连棵草都少见。”我用指尖碾了碾纸上的草屑:“而且这些草屑特别新鲜,甚至能挤出汁液,断口也很整齐,像是被专业工具切断的。”
“你的意思是……”黄支队长眼睛一亮。“说明死者死前刚走过一片刚被锄草机处理过的草地。”我接过话头,“要是能找到这片草地,说不定能顺着他的行走路线查到线索。”大宝却撇嘴:“可上哪儿找啊?云泰这么大……”“现在九月了,本来就不是锄草的季节,市政部门最近要是有作业,肯定能查到记录。”黄支队长边说边脱手套,“我这就联系市政局,你们继续验尸。”
“找片草地就能破案?我可不信。”大宝嘟囔着,打开水龙头冲洗死者面部的血迹。我盯着解剖台上的尸体,突然想起什么:“要是有监控拍到穿黄衣服的人经过那片草地就好了,可惜子砚没来,不然查监控更有把握。”大宝点点头:“现在尸源线索太少,多一条是一条吧。”
等大宝把死者面部洗干净、剃完头发,我拿起放大镜观察伤口。死者面部严重变形,左眼缝里卡着黄白色的东西,右眼半睁半闭,眼球表面灰蒙蒙的。随着头部转动,鼻孔和耳朵不断流出鲜血,尤其是鼻腔,血量多得反常。
我用止血钳轻轻翻开死者左眼眼皮,发现眼球像晒干的葡萄干一样瘪下去,贴在眼眶底。仔细检查后,在眼球内侧找到一道裂口,眼内组织正从裂缝里往外挤。“伤口周围不整齐,不是刀砍的。”我对着放大镜说,“眼睑上没擦伤,说明砸伤眼球的东西接触面比眼眶大,而且表面平整。”
“难道是锤子?”大宝伸手比画了个半圆。我点头:“死者是被锤杀的,而且不止一下。可这么重的伤,脸上却没留下锤子的棱角印,怪了。”大宝扒开死者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