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轻轻抚过她发烫的耳垂,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见下面跳动的血管,\"再忍忍,我带你出去。\"
话音未落,身侧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林默猛地转头,正看见白雪半跪在满地碎瓷片里。
她素白的旗袍前襟浸着暗褐色血渍,左手捂着右肩——那里插着半截青铜残片,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淌。
可她的右手却还在虚空划动,指尖凝着若有若无的气劲,在空气中勾勒出扭曲的光痕。
\"空间在坍缩。\"白雪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每说一个字都要喘口气。
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上,在瓷砖上晕开暗红的星子,\"噬天鼎的能量在抽走这里的生气,连时间流速都乱了——你看。\"她抬下巴示意墙角的挂钟,那指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转,秒针每走一格都要卡顿半秒,\"皇陵方向的钟鸣传到这里需要十二分钟,可刚才那声"当",我们只用了三秒就听见了。\"
林默瞳孔微缩。
他的天机之眼自动睁开,果然看见空气里漂浮着无数银色光粒,正顺着苏婉眉心的方向往皇陵涌去。
那些光粒是活人的生气,是刚才在场百来号人的命数——他甚至能分辨出其中几缕熟悉的,属于隔壁潘记面馆的老潘头,属于总来他店里淘旧书的退休教授。
\"他们被噬天阵当成了养料。\"林默的声音突然冷下来。
他想起韩无涯临终前咳着血说的\"阵成则阳间失血\",原来不是夸张。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苏婉,她的呼吸已经平稳许多,可眉心仍有极淡的金光流转,像被压进琥珀里的火焰,\"得先切断她和阵的联系。\"
\"没用的。\"白雪突然笑了,染血的嘴角扯出个讥诮的弧度。
她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坐在碎瓷堆里,背后的展柜在她重量下发出吱呀的呻吟,\"你当沈墨白这三年在干什么?
他早把苏婉的命数和阵眼用"血契"锁死了——刚才那声钟鸣是阵成的信号,现在就算杀了他,阵也会自己运转。\"
\"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