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方向的钟声又闷又沉,震得他后槽牙发酸——那不是普通的钟鸣,倒像是某种古老阵法在苏醒。
\"先看影像。\"苏婉退后半步,指尖蹭掉他脸上的灰,\"青铜鼎里的影像,我之前只解出前半段。\"她转身走向墙角的投影仪,白大褂下摆扫过满地碎瓷片,\"刚才星图印记消退时,我感觉到数据链松动了。\"
林默望着她微驼的肩背,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潘家园,这个总板着脸翻拓片的女人蹲在他摊位前,用镊子夹起块缺角的汉代玉璧,说\"这沁色不对\"时也是这样专注。
他喉结动了动,把到嘴边的\"小心\"咽了回去——苏婉不需要他的保护,她需要的是并肩。
\"我来稳住空间。\"白雪扯下旗袍上的金纽扣,血珠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八品相师的锁空术能撑半小时。\"她盘坐在地,染血的指尖结了个奇怪的印,空气里顿时浮起细碎的金箔,像被风吹散的星子。
林默能感觉到那些金箔钻进墙缝,把刚才打斗震出的空间裂痕一丝丝黏合。
苏婉按下投影仪开关。
光束扫过青铜鼎时,鼎身突然泛起幽蓝的光。
林默眯起眼,天机之眼自动运转——鼎壁上的饕餮纹里藏着细小的星轨,每道星轨都对应着苏婉笔记里的坐标。
原来这鼎根本不是礼器,是台刻在青铜上的星图记录仪。
影像开始流动。
1983年的暴雨天,七个穿军大衣的人挤在皇陵外的破庙里。
为首的中年男人背对着镜头,但林默一眼认出那微驼的背影——韩无涯。
老人手里攥着半本泛黄的《相术要诀》,每翻一页都要用袖口擦镜片:\"地脉在子时会转,这是最后机会。\"
\"师父,那阵眼真能破?\"年轻队员的声音带着颤,\"上批人进去连骨头都没剩。\"
韩无涯突然转身。
镜头晃了晃,林默却看清了他眼角的泪痣——和自己颈后那颗位置分毫不差。
老人抬手按在队员后颈,相师特有的青气顺着指缝钻进去:\"我观过你们的气数,活不过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