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手中的梅花枝\"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望着谢兰心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少女比战场上最凶残的敌人还要可怕。
“殿下现在明白了?”谢兰心弯腰拾起那支梅花,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这盘棋,早在你我出生前就已经开始了。”
晟王依旧强撑,冷笑一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样好糊弄吗?”
“当年我闯入皇宫,是死罪,也未见谢家有何慌张,何况我在塞北这几年几经生死,难道谢家就不怕自己多年谋算化为一场空吗?”
谢兰心突然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晟王,“说实话,今日与殿下交谈一番,臣女觉得很失望。”
她将那朵梅花又放在树上,仿佛那梅花依旧长在树枝上。
“谢家门阀世家,沁润朝堂几近百年。”
“若是我这样的身份的女子没有嫁给王公贵族而是嫁给了一个清廉书生亦或是寒门进士。”
“难道不会落下一个美名,更能俘获一个忠心的走狗。”
晟王只觉得胸口发闷。
朝堂中的每一个人的脸在他脑海中闪过,他们的四肢生出线丝,交错缠绕在一起,而高高在上拨弄这丝线的人就是自己的父皇。
自己亦是那木偶之一,甚至那些投靠自己的朝臣——也难保不是父皇授意。
他突然觉得自己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
“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晟王声音沙哑。
谢兰心忽然收敛了笑容,那张精心雕琢的面具第一次出现了冷峻。
“因为殿下您马上就是我的夫君了,我需要一位能够看清这朝中规则的夫君。”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得不提醒殿下,您没有选择。在这件事情上,您不得不承认您输给了您的对手怀王。”
“什么?”
“怀王就能安心迎娶早已被安排的王妃,他们的婚事,早在先皇在位的时候就已经被定了下来。”
晟王瞳孔骤缩。
是了,姜桔!
她作为武侯血脉,从一出生,命运都是被人安排好的,她又怎能逃脱成为皇权手中的棋子。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