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上,用麻绳紧紧绑着的《数理化自学丛书》,随着车子的颠簸而不断摇晃,书页哗啦啦地翻动着,仿佛在嘲笑陈北河的狼狈。当车子冲下黄土坡时,那本厚厚的书刚好翻到了第 233 页,一张画着脑神经图谱的插页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仿佛要挣脱束缚,展翅高飞。
\"铃——\"突然,一阵急促的车铃声在陈北河身后炸响,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他耳膜生疼。那是追击者的车铃声,声波在山间回荡,撞上了山崖又折返回来,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陈北河的太阳穴上,让他感到一阵三长两短的刺痛。
陈北河的心脏猛地一紧,他来不及多想,猛地捏住车闸。刹那间,刹车皮与车轮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刹车皮的碎屑像雪花一样簌簌掉落。柏油路上,瞬间被蚀刻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那形状,竟然与老支书仓库的密码纹路一模一样。
\"左拐!\"就在这时,春花突然扯下头巾,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她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发间的那把磁石梳子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直直地指向了三点钟的方向。
陈北河来不及犹豫,他迅速转动车把,车子猛地向左倾斜,差点失去平衡。后座上的书籍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转向而轰然散落,泛黄的纸页在风中肆意飞舞,仿佛一群受惊的蝴蝶。这些纸页在空中交织、碰撞,最终竟然拼成了一幅苏联铁塔的等高线图。
然而,追击者的二八大杠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影响。它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毫不留情地从书堆上碾压而过。就在这时,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追击者的车链条突然绷断,无数的滚珠轴承像天女散花一样飞射而出,在黄土里摆出了一串摩尔斯电码的求救信号。
陈北河单手稳稳地扶着车把,另一只手则迅速地伸进衣兜里,掏出了那块浸过青霉素的手帕。这块手帕已经被他精心准备好,就是为了应对眼前的紧急情况。
当他将手帕轻轻地按在车铃铛上时,奇迹发生了。铜舌原本规律的震颤频率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就像是被一种神秘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