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向子忞便收拾好细软,带着家眷,乘船直奔通州而去。
建康,蒋山。
陈淬坐在蒲垫上,靠着一根房柱,手捂着胸口,闭着眼咬着牙轻轻呻吟着。在马家渡硬挺着挨了王伯龙一枪杆,内脏估计都被震移了位,一路上在马背上颠簸,更是疼痛难忍,一时竟晕了过去,这才刚刚醒来。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陈淬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岳飞走了进来。
“鹏举,你回来了,仲敏呢?”陈淬嘶声问道。
岳飞顿了顿,慢慢地点了点头道:“都统制无需担心,仲敏在外面正和军士们一起吃东西呢!”
陈淬“哦”了一声,又问道:“这是何处?”
岳飞道:“此处是蒋王庙。”
陈淬晃了晃脑袋,这蒋王庙他倒是知道一二,供奉的是东汉末年秣陵县尉蒋子文,秣陵也就是当时的南京,当时蒋山叫钟山。孙权建都秣陵后,封蒋子文为钟山神,建的蒋王庙。
这蒋王庙一直香火不断,只是近来战火越烧越近,好多人都南逃了,这蒋王庙也渐渐冷清下来。
看到陈淬时不时就疼的“嘶嘶”地呻吟,岳飞道:“都统制,你哪里疼?要不我先给你看看吧!”
陈淬奇怪道:“肩膀可能被砸脱臼了,你还会医术?”
岳飞点点头道:“略通一二。”
岳飞把张宪叫了进来,两人一起帮陈淬解开铁甲和中衣,只见肩膀上一大块乌青,却不见紫红色。岳飞点点头,说道:“皮下没有出血,只是肩膀错位了,问题不大。”说罢,用手捏了捏乌青的部位,让陈淬咬住自己的衣袍,对张宪说:“过来帮把手,扶住都统制的头,不要晃动。”
只见岳飞抬脚抵在陈淬的腋下,双手拉住陈淬的手腕,嘴里说道:“都统制,忍着点。”
说罢,便缓缓转动陈淬的手腕,陈淬嘴里立刻发出痛苦的“呜呜”声,突然,岳飞拉着陈淬的手猛的一拽,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咔”声,陈淬疼的大叫一声,出了一头的冷汗。
岳飞笑道:“现在应该没那么疼了吧!”
陈淬试着晃了晃肩膀,奇道:“鹏举,还真的没之前那么疼了,你是从哪里学的医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