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杂毛鸟崽子?欧卫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又羞又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算是看明白了,这老乌龟纯粹是嫌麻烦,想用最离谱的法子把水搅浑!至于他欧卫是死是活还是真去当凤凰女婿…全看天意!
“此事…容后再议!” 欧卫咬着牙,强行把话题岔开,再讨论下去他怕自己先被气死,“当务之急,是离开这十万大山!妖凰族既已发现踪迹,此地不宜久留!” 他挣扎着起身,体内冰火真元又是一阵翻腾,痛得他闷哼一声。
“对对对!离开!马上离开!” 陆仁贾如蒙大赦,抱着蛋连声附和,只要别再提那要命的“聘礼”,去哪都行!
玄龟似乎也觉得“聘礼战略”需要时间发酵(或者说它自己也觉得有点扯),并未再坚持。它极其不爽地瞥了一眼被打扰的暖玉台,狗眼中满是被迫中断“龟眠”的怨念。那条色彩斑斓的伤腿在玉台上极其不爽地刨了刨,随即狗头朝着洞穴深处那条暗红溪流的下游方向一甩:
“顺流而下…此溪乃地脉暖流支系…通往外界…省得翻山越岭…沾染更多晦气!”
顺流而下?听起来比在危机四伏的林子里乱窜安全多了!
当下不再犹豫。陆仁贾自告奋勇打头阵(主要是想离玄龟远点),抱着蛋噗通一声跳进温热的溪水里。欧卫强忍伤痛紧随其后。玄龟最后看了一眼它的“暖玉宝床”,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不爽的咕噜,带着一种“本尊还会回来的”的怨念,也跃入水中。
溪水比想象中湍急,水温略高于体温,带着淡淡的硫磺味。三人(一狗一蛋)如同顺水漂流的葫芦,被水流裹挟着,在曲折幽暗的地下河道中穿行。洞壁在微弱的水光映照下,呈现出奇异的暗红色泽,光滑湿润。头顶偶尔有垂下的钟乳石,滴滴答答落着水珠。
玄龟(小黑)水性极佳,那条伤腿在水流中划动,姿态竟有几分优雅,冰冷的狗眼半眯着,似乎在闭目养神。陆仁贾则手忙脚乱,抱着蛋,努力保持着平衡,活像只落水的胖头鸭。欧卫最是难受,既要对抗水流的冲击,又要分神压制体内混乱的真元,脸色愈发苍白。
“咦?前面…好像有光?” 漂了约莫半个时辰,陆仁贾忽然指着前方喊道。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