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陵寝塌陷的原因固然不难找寻,不过是当年的人力物力不足再加上近来汹涌的雨水以及回龙聚水的地形,可再细致的原因也不能够掩盖此事的不祥,在世人眼中这就是大不祥之事。
人心不安,则龙气散,这是必然的因果关系。
而那个完全准确预言了此事的小巫……
仁帝的目光越过殿内官员,看向洞开的大殿门外。
紧闭的静室屋门,被人从外面猛然推开。
盘坐在矮榻上的少微抬起脸,看到了五官隐隐颤动的郁司巫站在门外。
这几日来已近心如死灰的郁司巫,此刻面上是压制着的怪异的激动,她有些失态地推开门之后,没有立刻进来,只是看着那个盘坐榻上的少女。
宫中来人了。
来的不是抓人去审问的绣衣卫,而是天子身边的内侍。
太祖陵寝塌陷了!
这固然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可是……
迎着那少女的寂静目光,郁司巫强自镇定着开口:“花狸,陛下召你入宫觐见。”
少微解开盘着的双腿垂放下去:“那我可以出去了?”
“废话……”脾气向来不好的郁司巫下意识地吐出这二字,立时又神色变幻着改口,一面侧身让路:“当然,抓紧些。”
少微便蹦下来,昂首阔步往外走。
连日的阴雨终于散去,天光白的有些刺眼,被关了多日的少微跨出室门,展臂大大伸了个懒腰。
郁司巫看着那门外那道神气又舒展的少女背影,见她的头发睡得蓬乱,好似许多日不舔毛的潦草懒狸,立时追出去:“先随我去梳洗更衣,入宫面圣是大事!”
少微扭头看她:“如何,我就说不会连累你们吧?”
郁司巫强行严厉道:“现下言之过早,等你活着从宫里回来再说。”
少微才不听:“我现下就有条件要提。”
郁司巫拧眉,见这少女颇为神气的模样,只觉她必要说出叫自己难堪的赔不是的话,下一刻,只见对方昂头挺胸,掷地有声道:“从今日起,再不许让我扮那被大巫驱逐的小鬼小祟了!”
郁司巫忽而愕然。
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