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自认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两不得罪。
当他抬头对上古语好整以暇地打量,胸腔“咚咚”刹那盖过了门外的落雨,隐隐觉得自己整个人皮骨不存,灵台方寸无处可藏,被她看个一清二楚后,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她只一眼,他便大汗淋漓,失了方寸。
王风对上圆滑如泥鳅,他与此事撇得越干净,李方越无法大张旗鼓求证。
“一堆废纸,岂可当真!市井流言,怎能尽信?”
白纸尽数落地,“琼珠”划过,再无力起身。霎时,笔墨四溢,合同污水,流向暗处。
由始至终,李方都稳坐一方,偶抬脚避沾污水,衣摆都挽在手上,绝不与脏物合污。
门外“风声大作”,屋内只剩烛泪声,“嘀嗒嘀嗒”定住了时间。
古语火折子掉落滚到李方脚边,一点明火闪过惊得他陡然站起。
水火不容,火折子落水地,怎会轻易复燃?
古语看清了“纸老虎”,走到他的位置,将火折子踩在脚下:“公子言之有理!易地而处,本郡主也不受不明不白的责难!”
古语袖中的匕首无意露出一截,李方认出那是高笑笑的生辰礼。
“日前托大人寻匕首,不知现下进展如何?”
“衙门已出告示……”
“寻衅滋事,故意杀人,依国之律法,该受何罚?黥刑?流放?砍头?……”
王风据实以告,再次做了“泥鳅”,让人抓不住话柄。
古语正对李方,笑得人畜无害,似在说寻常事,而非谈人生死,李方忍不住骂她“恶毒”。
此人栖身云雾,作戏人间,所行“见首不见尾”,“知人知面”者众,“知心”者无几。
他曾在长街见过她,甚至还谢过她“当头棒喝”。
那日,她马血污脸,还有面纱覆面,但她的身形、步态、发饰,他却记下了。今日再见,这张脸,这个人,出现得突兀,又不合时宜,李方深恶痛绝。
古语拿高笑笑的匕首逼他退步,李方按住双膝缓缓跪在她面前:“在下无知,偏信人言,攀诬郡主,今自承有罪,听凭处置。求郡主高抬贵手,莫再牵连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