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跌撞撞跑去他的居所,却见他正在廊下磨剑。青铜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剑脊上刻着半枚狼首——分明是完整的北境王室佩剑。
\"你早就知道\"我按住他握剑的手,触手一片冰凉,\"他们要杀你。\"
他抬眸看我,朱砂痣在夜色里红得惊心:\"公主可知,北境的狼临死前会咬断自己的喉管?免得哀鸣让仇敌快意。\"
我忽然想起初见时他跪在地砖上的模样,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四
狩猎宴那日,他穿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悬着那柄刻着狼首的剑。太子递给他的弓箭弓弦上缠着金丝,却在拉满时突然断裂——果然做了手脚。
林子里冲出的不是寻常猎物,而是三只被饿了三日的斑斓猛虎。他抽剑的姿势快如闪电,狼首剑在阳光下划出银色弧光。第一只虎爪落下时,我看见他左肋绽开道血口,月白色中衣瞬间被染红。
\"停下!\"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策马冲进场中,\"我要他做我的护卫,谁也不许杀他!\"
父皇的脸色瞬间铁青,太子捏着酒杯的指节发白。他抬眸看我,血珠顺着剑尖滴在枯草上,像开了串红色的野花。
那晚我在寝殿外跪了三个时辰,直到晨光染红宫墙,才听见殿内传来父皇的叹息:\"随你吧,终究是朕的掌上明珠\"
我跌坐在地,指尖还留着他剑上的血腥气。后来才知道,他早已用三个月时间,在御花园的假山里藏好了十二把短剑,每一把都淬了北境的见血封喉毒。
五
我以为救下他,就能守得住这份微妙的情谊。却忘了,质子的血里流着的,从来都是复仇的执念。
中秋夜宴,他奉茶时指尖在盏沿轻点三下。那是北境刺客的暗号,我曾在他房里的《刺客密卷》上见过。殿外忽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父皇的禁军统领捂着咽喉倒地,眉心插着枚淬毒的狼首镖。
\"公主受惊了。\"他挡在我身前,剑上的血珠滴在我绣着并蒂莲的裙裾上,\"臣要带陛下去见一个人。\"
我抬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