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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见谢砚之,是在太液池的龙舟上。他穿着沾血的铠甲单膝跪地,头盔上的红缨还滴着塞北的雪,却在抬头时撞进我眼里——那双眼睛像淬了冰的刀,却在触及我腕间的糖葫芦时,泛起一丝极淡的涟漪。
    “臣护驾来迟。”他的声音像老松被风吹过,带着沙砾般的粗粝。
    我慌忙把糖葫芦藏到身后,指尖还沾着山楂的甜浆,在宫绦上洇出小块暗红。原来传闻里杀人如麻的镇北将军,盔甲下藏着双这样好看的手,指节分明,虎口处结着薄茧。
    后来我总往演武场跑,借口是“观摩兵法”,实则蹲在城墙根下看他练兵。他骑在黑马上演示劈枪时,衣摆会扬起细碎的尘土,我便捏着帕子替他掸肩,换来他挑眉时的一声低笑:“公主看够了么?”
    霜降那天,我偷了皇兄的兵符塞给他。他握着鎏金虎符的手突然发颤,指腹擦过我掌心的朱砂痣:“这是死罪。”
    我仰头看他眉间的川字纹,故意把脸凑得极近:“将军怕死?”
    他忽然转身,铠甲鳞片相撞发出清响,声音闷在胸腔里:“臣怕的是,再握不住这柄刀。”
    冬至宫宴,我穿了他送的狐裘。雪白的毛领衬得脸愈发小,他隔着觥筹交错望过来,目光在我耳垂上的珍珠坠子停留——那是用他缴获的北狄珍珠磨的。皇兄突然举起酒杯:“镇北将军劳苦功高,朕欲将长公主和亲北狄,以安边疆。”
    酒盏碎在青砖上的声音格外刺耳。我看见谢砚之握酒杯的指节泛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案几上,像极了那年他替我挡箭时,绽在我裙裾上的红梅。他忽然起身,铠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臣以为,公主金枝玉叶”
    “将军可知,”我打断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北狄可汗有件狐裘,是用百只白狐的心口毛织的。”殿内瞬间安静。只有炭盆里的火星噼啪作响。谢砚之的睫毛剧烈颤动,我看见自己映在他瞳孔里的倒影,像被冻在冰河下的月亮。
    和亲的队伍出发那日,朔风卷着黄沙扑打轿帘。我掀开帷帐时,正看见谢砚之勒马立在雁门关下,他的银枪斜指苍穹,盔甲上的狼首图腾被夕阳染成血色。“公主保重。”他的声音被风扯得破碎,我忽然想起他曾在月下替我编花环,说等打完这场仗,就带我行遍塞北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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