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也就是玩玩而已,想看看那样的尤物在床上是什么模样。”
男人不堪入目的话语传入耳膜,震得徐盛听头痛欲裂。
“出息,你也不嫌丢人,都已经是陆哥玩腻的女人了,你也接盘?”
又是一阵哄笑。
哄笑声中,徐盛听后退两步撞在消防栓上。
金属外壳贴着脊背渗进寒意,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
对话框里躺着没发出去的照片——她穿着婚纱,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雀跃。
暴雨是在徐盛听跑出会所时砸下来的。
婚纱礼盒在怀里颠簸,缎面被雨水浸成深灰色。
橱窗里那件缀满水晶的鱼尾裙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她想起三年前陆聿白把黑卡拍在柜台上说“都包起来”时的样子。
雨幕中突然亮起的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副驾上少女的羊绒围巾扫过张寒声的侧脸,红色玛莎拉蒂碾过水洼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
回到家时玄关的感应灯没亮,徐盛听摸索着打开壁橱。
七个礼盒整齐码放在最上层,从第一年的碎钻手链到上个月的翡翠胸针。
每个盒子里都躺着陆聿白曾经热烈的爱意。
婚纱被雨水泡得发胀,珍珠刺绣在黑暗中泛着幽光,像极了她们初遇时他别在她发间的山茶花。
手机在凌晨三点震动,陆聿白的声音裹着风声传来。
“你闹够没有?不就是没陪你试婚纱,至于让我等你到现在?”
徐盛听望着窗外将熄未熄的霓虹灯,指甲在婚纱上掐出月牙形的褶皱。
“陆聿白,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的烟花吗?”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开合的声响,七年时光在寂静中流淌。
那年跨年夜他把徐盛听裹在大衣里,港口的烟花在他们头顶炸开时,他说要给她买全城最贵的婚纱。
此刻婚纱正躺在徐盛听膝头,雨水和泪水交织浸泡,它早已没了初穿时的精致与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