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回沙发，轻轻说了一句：
“你还会来的！”
不是疑问。
是她心里确认的一件事。
因为那个人，从来都不是说完就走的。
他会来，一次次地站在门口。
直到她不再拉窗帘。
那封信被她重新放进抽屉的那一刻，外头风起了。
窗沿上的风铃响了几下，不重，却带着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就像是有谁走到门外，没敲门，只轻轻碰了一下。
徐盛听没动。
她坐在原地，靠着沙发，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还在拿着茶杯，杯底余温未散。
她安静了很久，像是在等什么情绪从身体里自然浮起。
但没有。
她的心并没有因为那封信翻起什么浪。
只是有一点涩。
她知道自己不是没感觉，只是这感觉已经不够尖锐，不够让她冲动地打开门，不够让她再写一句回信，不够让她重新在夜里失眠。
她把茶杯放下，起身去阳台。
风把窗帘吹得扬起一角，阳台上那瓶白兰花已经微微低头，叶子边缘卷了，显然不是新鲜摘来的。
她没动它，也没把它丢掉，只是转身回屋，把信封抽出来，再看了一遍。
她没有回。
也没有不回。
她只是想把这句“你走得太早”在心里咀嚼一会儿。
他不理解她的“早”不是仓促。
而是她早在那场沉默和冷淡里走完了所有路。
她看过他不说话的样子，看过他转身时的背影，也看过他明明想靠近却一步都没动的模样。
她比谁都明白，陆聿白的“靠近”从来不走直路。
他是那种永远要先绕着你走一圈、看你还在不在原地，然后才愿意上前一步的人。
可她后来不想原地站了。
那一刻的错过，是他回不去的，哪怕他现在走得再近。
她把信重新收好，塞进抽屉最深处。
然后关上灯。
整间屋子陷入黑暗，她闭着眼坐在窗边，风吹着她头发，她没有动。
她在让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