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剧痛、冰冷与滚烫交织的混沌边缘,就在秤砣张那声充满惊骇与狂喜的“成了”余音未散之际——
“哗啦!”
窗外,那片在风雨中呜咽摇曳的茂密芦苇丛深处,猛地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枯枝被踩断的脆响!
声音虽轻,在这死寂的半间屋里,却如同惊雷!
秤砣张佝偻的身体瞬间僵直!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上,狂喜瞬间冻结,转化为一种比面对烧红铁条时更加深沉的、刻骨的惊恐!他浑浊的细缝眼如同受惊的毒蛇,猛地转向声音传来的窗口!
几乎是同一瞬间!
“砰——!!!”
一声沉闷得如同重锤擂鼓的枪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乌鱼溪畔的风雨声!
半间屋那扇本就残破不堪、糊着厚厚油纸的木窗,应声爆裂!木屑和碎纸如同爆炸般四散飞溅!一个拳头大小的破洞赫然出现!
一股灼热的、带着浓烈硝烟味的劲风,几乎是贴着我的头皮呼啸而过!狠狠撞在我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坑,泥土簌簌落下!
死亡的气息,冰冷而暴戾,瞬间灌满了整个半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