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枪托上敲击摩尔斯电码节奏,这是刻进肌肉记忆的应激反应。
当摩尔斯电码从 \"sos\" 变成小队撤离暗号时,他突然想起口袋里皱巴巴的纸条 ——
那是三天前在档案室找到的手写笔记,泛黄的纸页边缘印着残缺的红色印章。
\"谚语里说的‘深渊’,会不会是指某种特殊的能量场?\"
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喉咙因为缺水而发紧。
战术手电的光斑扫过头顶交错的管道,照见几处扭曲变形的接口,像是被无形巨手生生捏碎。
\"就像黑洞的事件视界,一旦靠近,所有规则都将失效。\"
记忆如潮水涌来。
二十年前军方绝密档案里的照片:
地下实验室的防辐射门扭曲成麻花状,墙面布满类似爪痕的灼烧痕迹。
唯一幸存者的医疗报告显示,他的脑电波呈现出非人类的高频震荡,声带因过度嘶吼撕裂,嘴里重复的
\"它们在下面看着\"
被录音师处理成十二种不同频率,最终在第七次谐波中解析出未知语言片段。
陈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喉间泛起铁锈味。通道深处传来类似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他握紧枪身,战术手表的夜光指针正指向凌晨三点十七分 —— 正是档案里记录的所有异常事件爆发时刻。
秦宇的后背重重抵在冰冷的岩壁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止住颤抖。
黑暗如同有生命的巨兽,将他的喘息声撕扯成破碎的呜咽。
父亲的声音在耳鸣中忽远忽近,那些浸着檀香的古籍残页、泛着铜绿的龟甲纹路,此刻都化作无数银针,密密麻麻扎进太阳穴。
“真正的秘密,永远藏在最古老的尘埃里。”
这句话像一枚生锈的钉子,在记忆深处反复搅动。
那时父亲戴着金丝眼镜的温和面容,与此刻祭坛穹顶下扭曲的阴影不断重叠。
他忽然想起十二岁生日那天,父亲指着泛黄的《洛书》拓本,指尖划过神秘的九宫格时说:
“文明的密码,总比人类更懂得沉默。”
此刻这句话却像滚烫的铅水,顺着脊椎浇进骨髓。